田氏只見那珊瑚手鐲成色極美,且林氏對大姐兒又確實十分喜愛的樣子,心下對林氏添了兩分好感,這才沒攔著。
待林氏領著小五走了,田氏與大姐兒并頭躺下,細細回憶了林氏一番,倒覺得林氏不失爽直,是她想太多了。人一遇上不順,難免會想窄了。
麗姐兒與幾個弟弟在外祖家游蕩了半個多時辰,早就累了。麗姐兒抬頭看著日頭,算著時辰快到晌午,就帶著幾個弟弟直接回了何氏那里。正好林氏去了田氏那里,何氏見著幾個外孫,歡喜的不行,抱著這個,摸摸那個,心里又酸又軟,稀罕的不行。何氏又細細打量麗姐兒,心里暗自點頭,開始盤算起外孫女的姻緣來。
徐家一家在林家消磨了一天,用了兩頓飯,直到宵禁前,徐家一行才離開林家,打道回府。
再說沐恩伯那邊,徐燕正給麗姐兒打探教養嬤嬤,可謂是用了十二分的心力。
“妾身那嫂子是個剛強的,萬事不求人,以往都是妾身求她。這回為著大侄女,嫂子要妾身幫忙,妾身是非幫不可的。且不說嫂子對妾身照顧有加,就為著侄女終身大事,妾身也是要幫一幫的。”徐燕一邊給剛下衙回家的蘇明和更衣,一邊與其閑談說話。
蘇明和笑著道:“都隨你意,若是有吩咐,直接找大管家就是。大管家若幫不上忙,就去找閆青山,實在不成,再與我說。”
蘇明和口中的閆青山正是他最得意的幕僚,當初徐燕身邊的圓月就是嫁了他。
“哪里能勞煩伯爺的人。”徐燕笑著道。
“還分什么你的人,我的人,都是一家人。”又道,“聽說過幾天廣安侯夫人要開花會,想必會給你下帖子。若是嫂子那里方便,就帶上侄女一起過去瞧瞧吧。”蘇明和笑瞇瞇地道。
有頭有臉的人家開所謂花會,宴會等慶典大部分都有相看的意思在,蘇明和說這話無非是給徐燕提供信息。
徐燕一聽,喜色透露于眼角眉梢,抿嘴一笑,好似光華乍現。徐燕本有傾國之色,不施脂粉如水中蓮花,清貴高潔。如今一歡喜,姿色難掩,即便蘇明和與徐燕夫妻幾年,也看傻了。
趙嬤嬤等人極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直到了屋外,趙嬤嬤才冷淡地對著個穿紅著綠,杏眼桃腮,頗有幾分姿色的丫鬟道:“不是罰你洗床單嗎,都洗完了?”
那丫鬟臉色極其難看,好半天才道:“還沒。”
“沒洗完杵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去洗!”趙嬤嬤冷笑道。
那丫鬟極不甘愿,卻還是扭頭去了。哪里知道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趙嬤嬤冷笑著道:“黑心短命上不得高臺盤的東西,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的德行。真以為有幾分姿色就能當上主子奶奶了,還是算算自己有沒有那個命數,好自為知吧。”
那丫鬟腳下一僵,隱隱地聽到四周的恥笑鄙薄,極為難看,只速速離去。
“仔細看著她,使勁搓摩她,我倒要看看,她有幾分斤兩能翻出什么滔天大浪來。”趙嬤嬤吩咐身邊的惠兒道。
“嬤嬤放心,我必要脫她一層皮。”惠兒身材短小,膚色微黑,容貌極普通,只一雙大眼黑白分明,轉來轉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