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小姐!”鳳兒高興地要給麗姐兒磕頭,卻被麗姐兒攔住了。
“好好的,磕頭做什么,好好收著彩頭是正經。”麗姐兒笑著說道。
鳳兒樂的差點蹦起來,仔細收了戒指才退下。
“這個鳳兒品性如何?”麗姐兒問綠萼。
綠萼喜歡四處走,和人說話聊天拉關系,所以很清楚府里的人和事兒。
“這些日子奴婢冷眼瞧著沒看出什么不妥,且奴婢也沒聽過誰說鳳兒的閑話。”綠萼回答。
麗姐兒點了點頭,接著道:“我聽她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鳳兒也是逃難的,家里沒人了,為了討口吃食,才賣身的。”綠萼和鳳兒的出身一樣,都是家里遭了災,和父母親人一起逃難。結果半路上父母親人都沒了,只剩下孤零零一個,不自賣自身根本就活不了,就輾轉到了徐府。
麗姐兒點了點頭,她只看了鳳兒一眼就覺得那丫頭很合眼緣,且是個有心思的。
“她現在做什么?”麗姐兒問。
“她是專門做灑掃的,從院門到第一顆銀杏樹。不只她一個,還有一個和她一起。”綠萼回答。
麗姐兒點了點頭,不再問了。
涵珍館雖然只有她一個主子,卻有十個丫鬟,四個婆子。貼身的四個大丫鬟不說,剩下的六個都是負責養雀喂狗,看茶灑掃的丫鬟。四個婆子有一個是專門看院門的,一個是專門看顧花草的,另兩個是粗使婆子,干些重活雜活。三等丫鬟的月錢是五百錢,二等丫鬟的月錢是八百錢,那四個婆子,除了看顧花草的屬于有一技之長,月錢等同二等丫鬟之外,剩下的三個婆子月錢也分別是五百錢。單說涵珍館里養活的這些人,每個月就得將近十兩銀子,這還不算徐府管吃管住,管穿戴。
晚膳是全家人一起在凝暉堂用的。徐老太爺高坐主位,其他人都在一旁坐下來,等著徐老太爺動筷子,他們才能吃。
晚膳很豐盛,光是鹵煮拼盤就有十幾樣,樣樣精致,就是味道著實清淡了些,讓徐老太爺直皺眉頭。可眾人依舊是食不言,寢不語地吃完了,誰都沒說飯菜不好,卻也沒說飯菜好。
“媳婦已經吩咐了宵夜做些辣肉臊面送去香茗草堂。”林氏哪里看不出來徐老太爺吃的不好。
徐老太爺眉眼舒展地點點頭,小口小口地呷這陽羨紫筍,對林氏的周到很滿意。
“孫女做了兩雙襪子給曾祖父,手藝不好,您莫見怪。”麗姐兒這兩天一直在給徐老太爺做襪子,只是今天在香茗草堂對于徐老太爺的孤單有些感觸,于是加快了速度,將襪子趕制出來。
徐老太爺聞言驚喜的不得了,從翠籬手里拿過襪子就左看右看,很是滿意。徐熹和林氏也瞄了一眼,雖然徐熹看不出什么,可林氏卻看的出徐老太爺的襪子針腳很細密,是用了心的。
“沒繡什么花紋,總覺得腳上穿的舒適最緊要,那些花紋穿在腳上怪硌得慌的,也就沒費什么心思。”麗姐兒偷懶沒在腳踝那部分的襪子上繡花紋。
“好好好,那花紋有什么要緊,我都一大把年紀了,舒服最重要!”徐老太爺滿意地哈哈大笑。
徐老太爺歡喜了,全家也都歡喜了,一家人坐在燈火通明的凝暉堂里說話,其樂融融。
晚間徐老太爺喜滋滋地回了香茗草堂,麗姐兒回了涵珍館,三個小家伙也都回了廂房睡覺,只剩下徐熹和林氏夫妻兩人。
“過兩天蘇州府尹家要辦花宴,想來是必要邀你去府上的。只要看見帖子,就帶著麗姐兒出去逛逛吧,早晚是要結交的。正好你這段日子辛苦了,出去熱鬧熱鬧也好。”徐熹聲音很溫和,有一種安撫的味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