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太太驚詫。她根本就不知道此事,只覺得蹊蹺,她明明是要家里的嫡孫來的,怎么就變成了庶孫?她根本就沒想在催妝這樣的大日子里鬧騰什么,畢竟她比不得永寧侯夫人,怎么還是要臉面的。可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到底是誰對她陰奉陽違?廖太太臉色陰沉,吩咐人去查。反正壓床的男孩已經定下來是建安侯世子的兒子了,她也用不著費心了。
而蘇宣那邊也在查,他并不一味地認為有什么事兒就都是廖太太使得壞。最后查出的結果卻是廖太太的小兒媳,敢情人家內部宅斗,對付個姨娘,卻把沐恩伯府也利用上了。蘇宣更是生氣,只覺得姨母一家子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拿人家鋪床做筏子,根本就是不想再做親戚,打算撕破臉了。
而廖太太知道了之后,更是怒的喊打喊殺,差點沒把手里的帕子給揉碎。她當初怎么就瞎了眼看錯了這么個媳婦,簡直就是蠢笨如豬。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怪不得她斗不過個小妾。廖太太心里明白,不管事實如何,蘇宣都會把這件事記在她身上,這個梁子是結下來了。
建安侯府的人來的快,身著體面干凈的奶娘抱著一個大眼睛,白白胖胖的小男孩進了榮安堂。那個小胖子一點都不怕生,只是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看。建安侯世子抱過兒子,低聲細語地囑咐著,那孩子也就乖乖聽著,雖不大明白自家老爹說些什么,可到底是不曾吵鬧。接著建安侯世子將兒子放在床鋪上,小男孩自己一個人樂呵呵地玩耍,很乖巧。
這是徐燕在徐家的最后一個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處用晚膳,多少有些傷感。徐老太爺悶聲不吭地吃飯,連帶著其他人也都食不言地吃過了。等到所有人都放了筷子,徐老太爺這才發了話:“燕姐兒,一會兒到書房來。”
不到半個時辰,徐燕就紅著眼睛回了院子,手中還多了個匣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祖父在私下里貼補孫女,匣子里面應該都是銀票。
徐燕抱著匣子回了院子,一進屋就看見麗姐兒和喜哥兒,樂哥兒與歡哥兒在等她。
“明天姑姑就要出嫁了,都跟姑姑說幾句話吧。”麗姐兒對著三個弟弟說道。
“姑姑吃糖!”喜哥兒伸開小手,將有些化開的窩絲糖遞給徐燕。
徐燕看著喜哥兒那雙清澈的眼睛,一時熱淚盈眶。
“好孩子,這些都給你吃。”徐燕把柜子中的食盒拿出來,里面都是糕點蜜餞。
孩子就是孩子,三個寶貝看見吃的就將注意力都移到吃食上面,也不怎么搭理麗姐兒和徐燕了。
“姑姑出嫁之后,我們就要走了。姑姑在京萬事要保重,不順意了就捎信給我們。”麗姐兒多少有點明白徐燕嫁人之后未必是萬事大吉的。
“小小年紀,說話卻老成,哪里像個小姑娘。”徐燕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明白麗姐兒這是關心她。且她不是第一天認識麗姐兒,她早就知道麗姐兒早慧,少年老成。
就這樣麗姐兒與徐燕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直到林氏來了,才拉著三個弟弟各自回去休息。
林氏看著徐燕笑了笑,直接塞給了徐燕一張兩萬兩的銀票道:“這是哥哥與嫂子的一片心意,拿著吧。女兒家總比不上男兒,用錢的地方多著,千萬別儉省。”
“哪里要這許多,剛剛祖父已經給了五萬兩,這些萬萬不能收了。更何況我的壓箱銀子就有三萬兩,再不能向家里要錢了。”徐燕堅決不收。
“那也得收下,你不收我怎么向你哥哥交待。快收下吧,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自己作主,用錢的地方也不少,千萬別推辭。”林氏硬要徐燕收下,徐燕推辭了好一會兒,才收下了。
“這東西,你今天仔細看,千萬別害臊。”林氏臉紅起來,扔下一個小匣子就走了。
徐燕打開匣子一看,竟然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她忍著羞臊仔細地瞧了又瞧,之后才惴惴不安地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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