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人怎么說的?”林氏看著契書點點頭,復又問道。
“那家人開門的是個老媽子,看著我驚嚇地差點暈過去,連問了好些話才放小的進去。那家的男人們都去攤子上上工去了,家里就留了婦孺在。那家的太太臥病在床還硬撐著做針線,家中的兩個女兒大的大,小的小,哪個都不濟事。且小的說明了來意,那家能做主的說什么也不肯接銀子,只說那畫是報答夫人的。小的也七拐八繞地套話,想來是那太太精力不濟,著實是受不了小的呱噪,只得簽字畫押,說話卻也是滴水不漏。小的看那戶人家著實寒酸,連茶都沒有,著實打探不出什么,就只好出來了。不過那家人看著倒像是正派人家,雖不是什么讀書人家,卻也禮數周全,不是什么蓬門小戶。后來小的留了個心眼又四處打探了這戈家的近鄰,最后也只打探出來這家賣字畫的老頭叫戈異。”徐福話音剛落,徐熹的眼神明顯犀利起來。
“可知道是哪個異?”徐熹連忙問道。
“小的猜想和爺一樣?!毙旄Lь^看了徐熹一眼復又垂手。
“打什么啞謎呢?”林氏覺得奇怪。
“也不知這是福是禍?!靶祆鋰@了口氣。
“到底怎么了?”林氏急了。
“沒事,你莫要擔憂。”徐熹接著道“我還有公務,先去書房,這信你看著辦吧。”
徐熹帶著徐福去了書房,只留下呆怔的林氏。
“戈家人可有什么異常?”徐熹邊走邊問。
“戈家人就是驚恐,且口風很嚴。不過看著戈家婦人的樣子,倒像是讀過書的,臨危不亂?!毙旄=又馈芭具€特意打探了戈家的鄰居,親眼看了戈異所做的年畫?!?/p>
“如何?”徐熹腳步一頓。
“應該就是戴進本人?!毙旄5幕卮鹱屝祆漤涣痢?/p>
“小的也跟著爺讀過幾年書,跟著老太爺看過不少名畫,雖不敢大言不慚識得名作真偽,卻也有幾分眼力?!毙旄5谋臼滦祆湫睦镒匀挥袛?。
“會不會是戴進的親戚族人之類的?”徐熹問道。
“即便是沾親帶故,也用不著這樣惶恐?!毙旄=又馈靶〉倪€特意去那戈異的書畫攤子看了,果真是窮困潦倒,但畫作卻樣樣是精品?!?/p>
“這樣的大才可惜了。”徐熹感嘆,接著道“得和祖父說說?!?/p>
徐福欲言又止。
“怎么了?和我還藏藏掖掖的?!毙祆涞?。
“這事兒還是別和老太爺說了吧?!毙旄V徽f了這一句,徐熹就明白了,徐福這是不想讓徐家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