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趣有趣,你這人真是有趣。佛修之中居然還有你這樣不拘一格的人物,看來這佛修界也并非我想的那么無聊。”
丘離小聲詢問潘美:“他們倆在談什么玄機,單個字拆出來我聽得懂,整句話我也聽得懂,可從他們口中說出來就聽不懂了。”
“對方原本是在擠兌掌教,稱禪心本是佛經上的詞匯,既然掌教自稱悟了禪心,那么便是佛祖弟子。可掌教卻以石頭做比喻,稱禪心本來就是存在的,佛祖頂多算是第一個發現的人,并非由他創造,就算沒有佛祖,照樣能領悟禪心。”
潘美本來就跟著老和尚生活幾年,加上她可比兩位兄弟聰明多了,自然是聽得懂機鋒。
女娃又道:“我將這世上的佛教徒分成五類,第一類是那些偶爾施舍香火錢,只有遇上麻煩的時候,才會想起求佛祖保佑的家伙,這群人只求個心安,至于祈求的對象是釋迦牟尼還是三清道祖,都沒有區別,佛祖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的虛無對象。
第二類是那些只修煉佛門武功,對佛法一竅不通的家伙,他們其實并不在意修煉的武功是佛是魔,只要能令他們變強,就愿意拜入門下。此兩類人與佛無緣,均是掛羊頭賣狗肉之輩,也是人數最多的佛教徒。
第三類是那些祈求佛祖保佑,時常跪拜,捐上香火錢的愚夫愚婦,他們日日念經,卻不懂經文何意,只是一味人云亦云,期望佛祖保佑,卻連保佑什么,如何保佑都不清楚。
第四類則是寺廟中的佛家弟子,他們修習佛法,日日念經,恪守清規戒律,對佛祖不敢生出褻瀆之心,將其當做至高的神靈來崇拜,認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理。
這兩類人與佛有緣,然而無有慧根,乃是西方神教最喜歡的信徒,既能肆意愚弄,又能汲取信仰之力。只可惜佛祖是人,而非虛無中誕生的神靈,信仰之力于他有如浮云。你信他,他不會高興,你不信他,他也不會生氣,香火念誦皆是虛妄。”
丘離想聽她往下講第五類,偏生女娃到這里就停下了,憋得心急,忍不住道:“什么樣的人才能令佛祖高興?”
回答的人卻是岳鼎:“佛教旨在引導人如何證得圓覺,若你證得圓覺,佛祖自然高興。”
“照這么說,世上九成多的寺廟跟和尚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佛教徒,只是掛羊頭賣狗肉的信徒。”
“這么說倒也無錯,他們是找到了修行的方向,卻未能跨過門檻的佛教徒,一直在門口徘徊,遲遲而不得入門之法。”
“那第五類的佛教徒到底是什么?”
岳鼎當仁不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女娃立即抓住話柄,問道:“你既然不將佛法放在眼里,又何必以佛教徒自居。”
敢情她不主動說出第五類人,只是為了設下陷阱,等岳鼎跳入圈套。
丘離心想,這女娃人看著不大,心眼卻是賊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高齡老妖婆。
岳鼎并不覺得為難,反問道:“你瞧過烏龜殼么,你說人鉆進到殼子里的厲害,還是跑到殼子外面的厲害。”
女娃遲疑半晌,沒有作答,反復權衡,生怕中圈套。
旁邊的女弟子察言觀色,代替著回答:“鉆出殼子就要被人打,躲進去卻能令人無處下手,當然是躲進去厲害。”
小姑娘說話,丘離就敢調戲了:“鉆出去可以看見大千世界,躲進去卻是自困牢籠,當然是轉出去更厲害。”
岳鼎道:“你倆恁地蠢笨了,這烏龜殼只能進的不算厲害,只能出的也不算厲害,須得能進能出,以無觀有,以有觀無,才是真正的厲害。”
女娃醒悟道:“你將烏龜殼比作佛教徒的名頭,所以想拿就拿,想放就放。”
她見岳鼎笑而不語,心頭忽有領悟,便知其中另有玄機。
忽而靈光一閃,眼神一亮,正欲開口道破,卻聽丘離捧腹大笑起來。
“哎喲我的娘,大哥你太有才了,借著論禪機的名頭,堂而皇之的說葷段子。”
岳鼎一正經人,哪有那么多huahua腸子,不明所以的問:“什么葷段子?”
“能在烏龜殼里進進出出的,不就是烏龜頭嗎?以無觀有,以有觀無,說起來還真是這么一回事,莫非是歡喜禪來著,這玩意太玄機了,敢情禪機都在這顆烏龜頭上,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