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以為勝負(fù)已分的瞬間,呂逸左腳蹬地,猛然反沖,心念合一,唰唰唰三劍連續(xù)劈出,每一劍取的力道角度都有不同,卻又前后連貫,三劍的力道疊加在一切,劍氣破空,在虛空中拉出一道劍痕,像是將空間都刺傷一樣,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光聽起來就有著讓人心寒膽裂的威勢,任誰身當(dāng)其鋒,都會生出無法招架的感覺。
就在這勝負(fù)立判之機(jī)。夢蕓手中打狗棒旋轉(zhuǎn)畫了一個圓圈,同時射出八道拆氣,向著同一點(diǎn)射出,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更強(qiáng)更粗的拆氣。
呂逸手中長劍化作一道流光,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瞬間切入拆氣之中,劍芒忽然爆漲。威力提升三倍不止,生生劈開拆氣。
“到此為此,你的攻勢已被我摸透。失敗早已注……不對!”
劍芒劈到拆氣的中途,再難寸進(jìn),本來信心滿滿的呂逸臉色倏然一變。面上浮現(xiàn)一黑一紅兩種顏色,仰面噴出一口鮮血,手中寶劍鏗鏘一聲,卻是承受不住沖擊,生生斷裂成數(shù)段。
那股剩下半截的雄渾拆氣強(qiáng)行斷掉寶劍后,繼續(xù)沖刺,正中呂逸的xiong口,將他的xiong膛打得凹陷下去,甚至還有一些透背而出,頓時身體像斷線風(fēng)箏般甩了出去。也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
“不!”
喊出聲的居然是龐碩,他臉色灰白,像是快要死了兒子般那么緊張,縱身將人接住,拼命輸入真氣。試圖保住性命。
“呂公子,你可千萬要撐住啊!”
呂逸強(qiáng)撐著身體,顫巍巍的伸出手,指著夢蕓:“你居然……有一陰一陽兩種內(nèi)功……錯料一著……”
話語一落,腦袋一歪,已是斷氣。
夢蕓的前八招全以陰寒屬性的佛母神功催動逍遙拆。第九招突然轉(zhuǎn)變成純陽屬性的九陽神功,這種極端的轉(zhuǎn)換就像是火上潑油一般,生生擊破了呂逸的護(hù)體真氣,被那種強(qiáng)大的拆氣擊中xiong口,縱然他是筑基期巔峰,將臟腑煉得混如鋼鐵,也要被擊得粉碎。
龐碩連輸真氣,卻是難以回天,臉上表情如喪考妣,而隨他一起來的那幫人,也全是一副大禍臨頭的相同表情。
“小丫頭你惹禍了……惹上大禍了!知道此人是誰嗎?他可是奕天館的弟子,你殺了他們的弟子,必然會引來他們的報復(fù),這將為六道教帶來滅頂之災(zāi)。”龐碩凝重的說道。
聞言,場內(nèi)江湖人再度嘩然,不想這位跟鯨鯊幫在一起的家伙居然有如此大的來頭。不過聯(lián)想到方才呂逸用過的劍法和步法,高明絕倫,并不遜色鯨鯊幫的絕學(xué)觀海八掌,偏生未曾聽說到,現(xiàn)在由果及因,盡皆恍然。
怪不得呂逸能在近乎被拆氣包圍堵死的情況下,還能找到突破口,在細(xì)微處求生,若要說見招拆招,尋找招式破綻,沒有什么比奕天館的弈心經(jīng)更加有名。
有不少腦筋激靈的家伙,立刻聯(lián)想到,龐碩請呂逸出手,卻特意隱瞞他的身份背景,分明是有故意陷害的用意,讓六道教結(jié)怨奕天館,不敗而敗。
只是看龐碩一群人的表情,追悔莫及,毫無慶喜之意,并不像是作偽,又有不少人覺得迷糊,難道龐碩并非打這樣的注意。
夢蕓冷笑道:“按照你們的計劃,肯定是由此人打先鋒,若我擊敗他后,立刻拋出他的身份,無形中給我們制造壓力,從而讓接下來與山師叔的真正決斗變得更有把握。只是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能在戰(zhàn)斗中直接擊殺他,連讓你出手援救的機(jī)會都沒有,這下遭到奕天館記恨的,就不僅僅是我們六道教了。”
龐碩臉色發(fā)白,咬牙反問道:“你猜到他的身份了?”
夢蕓承認(rèn)道:“我曾經(jīng)見過奕天館的弟子出手,他的劍法有著弈棋劍法的影子,不難猜到其中緣由。”
龐碩以近乎怒吼的聲音道:“那你為什么還敢下殺手?”
他的確是打著拉虎皮扯大旗的主意,想著借奕天館的大名,輕松將六道教拿下,以勢壓人,原本看見是夢蕓對上呂逸的時候,更是松了一口氣,覺得以呂逸的本領(lǐng),就算不能取勝,也該能全身而退才對,于是無意中就放松了戒備,導(dǎo)致救援不及。
高懸想借刀sharen,既要他跟六道教死斗,消耗雙方的實(shí)力,又想將仇恨全推到鯨鯊幫的身上,企圖漁翁得利,可他龐碩又不是傻瓜,便想出了這么個一舉兩得的法子,有了奕天館這張虎皮,六道教若是尋思報復(fù),難免有所顧忌,而高家莊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只是沒料到事情變化會直轉(zhuǎn)急下,導(dǎo)致現(xiàn)在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窘迫。
“因?yàn)槲也荒茌敗6羰侵惠敳凰溃瑝毫θ谖伊澜躺砩希伤羰撬懒耍阄译p方都將感受到奕天館的威脅,這全是你自找的不是嗎?”夢蕓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如她所言,雖然人是被六道教所殺,可奕天館又不是傻子。一旦追查事件緣由,就能發(fā)現(xiàn)龐碩的不良動機(jī),若非他籌劃著利用奕天館當(dāng)沖鋒的槍頭。呂逸也不會死,懲處六道教的時候,必然也不會漏過鯨鯊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