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學長姐們是怎麼看待文學這件事的?」
紀瑀岑沒有想過,過幾個月的現(xiàn)在,自己會被問到幾乎一模一樣的問題。或者該說,她沒有想過,自己被問這個問題時,宋閔初會在場。
她下意識看向溫言,用眼神控訴,無聲表達抗議:你沒有跟我說他會來。
溫言回避她的視線,「啊?我沒有說嗎?今天的分享就是老師透過他邀請我們的」
他就站在教室後方,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幾個月不見,她從坐在臺下聽講的學妹,變成站在講臺上的學姊,一旁站著溫言。她對著學妹微笑,眼角余光卻不受控制地飄向更後方。又被自己強行克制地收回。
沒事。她說服自己,她只是很想知道,宋閔初聽見這個問題時,會不會有什麼反應。
但宋閔初只是看著投影布幕,沒有看她。
投影布幕上是她與溫言合力制作的簡報:俐落簡約,除了se塊與線條之外沒有多余點綴,就像是他當初教她的一樣。
紀瑀岑後知後覺意識到,在某一個時刻開始,她也有了宋閔初的樣子。
「這個問題讓溫言學長回答」——這句話鬼使神差地被吞回去,她沉默一下,開口:
「學妹,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她知道他在聽。
「你現(xiàn)在起身環(huán)顧教室一圈。」她示意發(fā)問的學妹站起來,部分學弟妹也跟著左右張望,「對,就是這樣轉(zhuǎn)一圈好,請坐。」
「——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第二次自傳被退回的那天,在社團辦公室內(nèi),宋閔初也問過一樣的問題。
她不明所以,但仍然環(huán)顧辦公室一圈,準備開口回答時仍頓了頓,不確定他想要得到什麼答案。
「不用想太多。」他一眼看穿她的猶疑,「就是表面上的意思而已,你看見了什麼。」
社辦太小,於是宋閔初席地而坐,光從窗與簾的縫隙照進來,在地板劃下一條抹不去的界線。
只要一步,她就能踩在線上,但她沒有,只是深呼x1一口氣,說:「桌子,椅子,書堆,書架」
學妹不確定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