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走出巷子,先驚艷地看一眼牌坊下威風凜凜的馬車,又帶著孩子沖那個小廝喊了一聲:“富貴,你來了怎么不去家里喊一聲?”
王富貴跳下馬車,滿臉帶笑,客氣地說:“前幾天和爺約好了,他叫我今天在此等著。”
“哎,世子出來估計還要等一會兒。”王嬸想到里面兩人那個黏糊勁兒,有點同情王富貴,問道,“府里那邊親事定了?”
“嗯,定了!”
王嬸摸摸男孩的頭,嘆口氣說:“小少爺也該開蒙了,總在這里不行。”
要是小少爺能認祖歸宗,就不用待在這種腌臢地方了。
謝昭昭再好的脾氣,看見這些人,還是忍不住氣恨。
上一世,大概也是這么對話吧——
“親事定了?”,“昂,定了!”
然后對她的個各自算計就開始實施了吧?!
收回目光,對云鶴說:“走吧,慢一些。”
大街上茫然的流民,又羨慕又嫉恨地看著她的馬車。
往年,這些人候鳥一樣,冬天來,春天走。今年都已經是陽春三月,這些流民還滯留京城。
流民迫於生計,流著流著,就成了法外狂徒。
“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唉,大白天就當街搶。”
“當官的呢?這不是京都嗎?怎么沒人管?”
路邊一群人打架,看熱鬧的圍了一大圈。
有人麻木地看熱鬧找一點可憐的優越感,有人弱弱地勸告不要出人命。
謝昭昭立即叫云鶴停車。
吩咐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云鶴跳下馬車,去問了一下,回稟道:“小姐,一群人在搶劫、毆打兩個外地來的讀書人。”
謝昭昭隔著無影紗窗簾,只見一群粗壯兇悍的漢子,在撕扯狠踹兩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