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嘶吼在混亂中炸響。
是副隊長周猛,秦岳最信賴的兄弟。
周猛猛地推開秦岳。
用身體和最后爆發的能量硬生生擋住巨獸噴吐的腐蝕酸液洪流,為秦岳爭取了不到一秒的間隙。
酸液瞬間吞噬了他,只留下一聲短促到幾乎聽不見的悶哼和空氣中刺鼻的白煙。
秦岳目眥欲裂,心臟像是被那只巨爪攥住、捏碎。
悲憤化作最后的力量。
他像一柄燃燒的尖刀,在戰友用生命鋪就的短暫空隙中,不顧一切地刺向巨獸的核心
景象最終定格。
巨獸轟然倒塌的尸骸旁,秦岳渾身浴血,拄著斷裂的武器勉強站立。
他腳下,是焦黑的大地和戰友們殘缺不全、正在被酸液侵蝕的遺體。
沒有勝利的榮光,只有劫后余生刻骨的悲涼與深入骨髓的恨。
仿景模式解除。
靜室恢復了冰冷和死寂。
秦岳閉上了眼睛,胸膛微微起伏,仿佛還能聞到那股濃烈的血腥與焦糊味。
他走到合金辦公桌前,拿起一個老舊的金屬相框。
照片已經泛黃,邊角磨損。
上面是七個穿著簡陋作戰服、笑容燦爛的年輕人。
站在中間、摟著周猛肩膀的,正是當年意氣風發的秦岳自己。
手指輕輕擦過冰冷的玻璃表面,落在周猛那憨厚卻永遠定格的笑容上。
二十五年了。
那場慘劇,被官方含糊地歸咎于“不可預測的副本異變”和“通訊意外中斷”。
但秦岳知道真相的一部分:一份關鍵的情報評估報告被某個急于表功的關聯人物壓下了風險等級。
而他們小隊的緊急求援信號,在層層上報的過程中,因為“流程優先”和“資源協調”被延誤了整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