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莎緹拉,你要明白,君王從來不需要朋友,只需要會低頭的臣子,我希望你能牢記這句話。”
“是”
銀發的魅魔女王像是掏空了自已全部的力量,誘人的身子搖搖晃晃,才吐出了這近乎失神無力的一字。
黑翼的君王面無表情,她轉身離去,卻又在背影即將消失在那個角落的一瞬,停了下來。
“莎緹拉,看在我們往日友誼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一次絕無僅有的機會”
“去孕育吧,做你最擅長的事,等到你將你第三個子嗣帶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就告訴你,那一日,我在那魔王的石洞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最后的承諾。”
又是一段記憶殘片,塞倫恩早已熟悉了這一過程。
可這一次的記憶幻燈片,讓他尤為的難受——狗日的莎緹拉能不能不要在他耳邊叫了!
家人們,誰懂啊?
這邊有個普信魅魔在他看回憶錄的時候,一邊在他耳邊逼逼“艾絲黛拉,我的女兒,快回歸母親的懷抱”諸如此類的屁話,且不斷重復,效果更甚洗腦。
難道說每一只魅魔晉升的時候都得遭受一次魅魔女王的魔音洗禮嗎?
那很壞了。
可關鍵是他也不叫艾絲黛拉呀,他有自已的名字,他叫,叫
直到這一刻,塞倫安才猛然驚覺,似乎這具身體,無論是哪一具身份,都有著一個明確的稱呼代表,但直到現在,唯有魅魔,也只有魅魔,這個跟隨他時長同圣女一樣長的老身份,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正式的稱呼和名字。
艾絲黛拉艾絲黛拉
聲音還在不斷的重復,效果也有了明顯的不同,從一開始的聽到就惹人煩躁,到逐漸緩和平靜,再到現在的內心中竟有著那一絲絲不明顯的認同!
這種感覺就好像上學的時候有人給你起綽號,起初聽到綽號內心中只有厭煩和憤怒,可時間一長,聽多了叫多了,負面的情緒被磨平,反倒是習慣了,接受了
況且這個名字對于塞倫安而言只是陌生,并沒有達到厭惡的程度,令他厭惡的只是那耳邊不斷重復的聲音。
艾絲黛拉難道是在叫自已嗎?
可這又怎么可能?自已是被瑪拉親手種一下魅魔之種的,那個女人一心只想著自已落入萬丈深淵,不可能好心到將高階的魅魔之種給自已喂下,話說回來,就算瑪拉有高階的魅魔之種,最先想到的也是提升自已的血脈等級,哪輪得到他?
當時瑪拉想要強行奴役或者吞噬他的血脈的時候,就是最好的佐證。
但如果不是叫他,又是在叫誰呢?
無論有千般萬般理由去否定,心中那股子無理由的緩慢接受,卻是最有力的肯定。
我叫艾斯黛拉,嗎?
意識還在迷茫,肉體上的升華已經進入到了最后的階段,她的肌膚變得更加白皙,粉色的桃心眸更具嫵媚,身上漆黑的皮衣逐漸朝著更加高貴典雅的禮裙變化,就連那一頭散亂的蒼色長發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梳理編織成貴氣的公主編發——每一根發絲都得到了最好的打理,唯其略顯單調的頭頂,似乎等待著某人為其加冕,戴上王冠。
屋內的進山已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階段,屋外的拉扯也已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溫莎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們家少爺還在養傷,的確不適合見客。”
面對氣質不凡,夜間訪客的精靈小姐,塞拉菲娜亦是自身的高端涵養,彬彬有禮的拒絕對方的每一次請求。
“我作為安德烈先生的朋友,安德烈先生舊疾復發,我竟沒有第一時間前來探望,這本就已是失禮,所以這一次,請無論如何讓我與安德烈先生見一面,哪怕只是看一眼就好。”
面對死死堵在門口,好話說盡卻一步不讓的塞拉修女,溫蒂尼覺得自已遇到的人生中第一個竟如此難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