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當?shù)谝荒ㄐ窆鈩澠屏艘鼓坏娜惯叀?/p>
洛蓓莉婭早早的出現(xiàn)在教堂大廳,面向風(fēng)神神像,雙手合十,垂眸祈禱。
每日向神祈禱,這是身為修女的職責。
每當這個時候,洛蓓莉婭的精神就會沉浸入一種難以言喻的止水之境,閉目所及不再是常人所感的一片虛無和漆黑,意識仿佛游蕩于一片空曠的空靈冥想之地。
希冀的光充斥了這片空間的每一個角落,而無論精神意識怎么調(diào)整方向,正前方總是矗立著七道神秘光柱,光柱的顏色各不相同,其中有三道光柱與它存在著緊密的聯(lián)系。
通體蒼白的光柱散發(fā)著難以言喻的肅然感,略微靠近,便會感知到明顯的凝滯感,光線的傳播和時間的流逝仿佛都應(yīng)觸及它的存在的而變得緩慢。
翠綠色的光柱像是擁有生命般時時刻刻在向外吐息,靠近它不會有任何的不適,反倒會獲得一種全身被流體包裹撫摸的舒適感,就像泡在浴缸中的水體時極為相似。
至于海藍色的光柱,它是最為特殊的,靠近時
深層次的冥想突然斷開,洛蓓莉婭自動從那種神乎其神的狀態(tài)中退出,睜開雙眼的同時,她便清晰的感知到了背后正站著一位熟人。
轉(zhuǎn)過身,就恰好對上那一雙金褐色的美眸。
伊莎貝拉略有驚訝的微微睜大雙瞳,隨即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愧意。
“抱歉,是我打擾到你了嗎?我已經(jīng)盡力放輕腳步了,但是沒想到”
不同于面對神父安德烈,當相處的對象轉(zhuǎn)換成修女伊芙琳時,伊莎貝拉往往會習(xí)慣性的收斂起性格中的部分狡黠,無論是神情,語氣還是態(tài)度都會不自覺的真摯許多。
憑借視線的接觸,洛蓓莉婭能夠判斷出對方并未說話,她眼神中的情感是真實的。
但即使伊莎貝拉說了謊,她也不會責怪對方,因為包容他人的錯誤,正是她銘刻入骨血中的本能之一。
更何況,眼下,伊莎貝拉并未說謊,她就更不會去怪罪對方。
“沒事的,伊莎貝拉姐姐,您并沒有打擾到我,只是恰巧我的禱告時間到了,所以您無需道歉。”
“是嗎?”
笑容再次回到了伊莎貝拉的臉上,她動作親昵的握住了對方的雙手,原本淡淡的愧疚瞬間煙消云散。
伊莎貝拉是真的很喜歡這位叫伊芙琳的年輕修女,要不然以她懶散的性格,不睡到太陽曬屁股是不會起床的,今天這么早的來到教堂,也是因為為了早點能夠看到那張令她心心念念的臉。
頂著清晨的露水,剛到教堂門口時,她就看到了神像之下那道虔誠又絕美的背影。
晨曦的光芒,透過教堂的彩窗落在她的身上,光明與陰影在此交織,卻并沒有形成那種明暗相對的割裂感,兩種截然相反的元素少女身上那股特殊的氣質(zhì)所中和,就像是一位溫柔的母親同時用她的慈愛安撫了兩位性格迥異的孩童。
神像下站著的仿佛不是一位虔誠的修女信徒,而是其身上的光輝能與神明比肩的圣母。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神圣,讓站在門口,準備等待伊芙琳祈禱結(jié)束后再進入的伊莎貝拉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走入了教堂。
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那是她當時心中唯一所剩下的聲音,直到走到了少女的背后,伊芙琳轉(zhuǎn)身,這一神圣和睦的一幕才被打破。
伊莎貝拉發(fā)誓,這種感覺,她此生只從兩個人身上感受到過,其一是面前的伊芙琳,其二是
“早上見到的第二個人就是伊莎貝拉姐姐,我也很高興。”
伊莎貝拉的臉頰之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可她很快像是抓住了什么關(guān)鍵,柳眉微挑。
“可惡,我竟然是第二個,那到底是哪個混蛋奪走了伊芙琳妹妹寶貴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