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托舉的棺槨飛向銀色的空間矩陣,眾人的呼吸都在這一刻死死繃緊,面對一位活了上千年的六階,根本沒有人敢掉以輕心,四個人都小心翼翼,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控制著風息,推動棺槨的伊莎貝拉額頭溢出了一小層密密麻麻的細小汗珠,四階的她僅是用魔力去接觸棺槨表面,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魔力間的流動無可抑制的侵蝕著她的身體
慢慢的,縈繞著青綠色風之魔力的指關節已經徹底麻木,那種冷不是因普通的失溫而顫抖,而是似一條陰冷的毒蛇慢慢攀上你的四肢百骸,最后吐出鮮紅的蛇信子,令靈魂戰栗。
這就是六階的恐怖,即使被靈魂與軀體被分開封印了上千年,封印只是被解除了一小半的情況下,僅靠魔力的接觸,影響仍能讓一位四階的大魔導師汗流浹背。
再,再堅持一會兒,還差一點點
伊莎貝拉不斷的調整自已的呼吸,盡力控制著自已的魔力不出現大的波動,圣修女堅定的信念讓她對于魔法的操作沒有出現半分失誤。
金屬棺果最終懸浮在了空間矩陣的正上方,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這時候即使解除魔力,沉重的棺材也會落入魔法陣范圍內,繼而被啟動的空間矩陣傳送到預定位置。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幾乎已經算是完成了99,但安德烈的臉上仍沒有半分輕松的神情,因為根據他的豐富經驗來看,在進行這類風險和難度較大的任務時,往往半場開香檳就預示著意外的發生
作為一位謹慎的神父,他可不愿意無緣無故吃一記命運之母的肘擊。
然而,事實是大家的臉色都繃得很緊,沒有一個人露出欣喜或輕松的神色,這很好,但,命運的野馬永遠都是朝著無法控制的方向一路狂馳。
命運之母:我會肘擊每一個半場開香檳的孩子。
安德烈:我們全程嚴肅,尊重命運,絕不半場開香檳。
命運之母:開玩笑的,不半場開香檳也肘擊你!只有強者才配在洶涌的命運潮汐中活下來。
眼看著棺槨即將落地,伊莎貝拉已經在漸漸撤去包裹在其外表的風元素,但一路上還算是老實的鐵棺材卻突然鬧起了脾氣。
厚重的棺身沒來由的出現了劇烈的震顫,與此同時,寂靜又壓抑的環境中竟詭異的傳來了一聲清晰的心臟跳動聲!
那絕非是對于自已心臟跳動的誤聽或者幻聽,因為那一身心臟的跳動,沉重中又藏匿著一絲任何人都能感受到的深深惡意。
那絕不是人的心跳聲,如此的沉重又緩慢,比起心跳聲則,更像是一只沉睡已久的惡龍正在逐漸蘇醒時發出的悶哼!
情況不止如此,那一聲詭異的心跳就像是觸發了某種連鎖反應一般,不僅僅是已經被抬起的棺槨,就連另一具還沉在水中的金屬棺材也開始震顫了起來,心臟的跳動聲,棺材的正常聲,以及眾人變得愈發急促的呼吸聲,這些聲音夾雜在一起竟達成一種詭異的共鳴。
面對突發情況,眾人也沒有坐以待斃,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竟然是塞拉菲娜,異變突發的瞬間,她就已經咬破了自已的指尖,雙掌齊齊拍擊在地面折線的銀色空間法陣上。
殷紅的血液滲入銀色的符文線條之中,使其光芒更盛的同時,也無法避免的讓法陣染上了一層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