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圣女,我承認無法破解你的能力,可這并不代表,你能殺死我,我敢打賭,你絕不敢,也絕不能動手。
克格薩的狂笑聲在二人的耳邊回蕩,瑟蕾妮婭皺眉,卻也沒有再次擋到洛蓓莉婭的面前,待在生命古樹撐起的樹蔭下,她在盡可能的恢復這具身體已經(jīng)干枯的魔力。
在她看來,洛蓓莉婭能做到的只有最大限度的拉長這場戰(zhàn)斗的持續(xù)時間,無法決定勝負,可這也完全足夠了,只要拖延足夠的時間,讓她恢復一定的力量,護著她一同撤離的成功率將大大提高。
至于援兵,瑟蕾妮婭不愿過多奢求,她們所在的克雷格莫荒原本就是帝國與魔界接壤之間劃分的緩沖區(qū),帝國邊境守軍察覺到魔族的大動靜,第一時間所做出的決策肯定是警戒固守邊境,而非派兵向前推進。
畢竟,這一次,冰之神所降下的刺殺神諭是秘密進行的,帝國方面在不知具體情況下,絕不會擅自動兵。
等到教廷方面得到信息,再做出決策行動,十有八九也來不及了。
而魔界方面可就說不定了,一旦魔界率先派出援兵,且圍繞著【不戰(zhàn)契約】的邊緣直接封鎖包圍,到時候想殺出去可就難了。
對面的克格薩在奈何她們二人不得的情況下,依舊沒有選擇退兵,大概率心中就是打的這個算盤。
幾次三番吃癟的克格薩單手捂臉,仰面朝天狂笑,即使戰(zhàn)場上被絕對杜絕了傷害與流血,但自一位大魔族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惡意,即使隔著數(shù)十米遠,依舊能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然而,洛蓓莉婭依舊心如止水,仿佛對此情況視而不見,一金一藍的異色雙瞳像是蘊含著某種奇特的力量,世界的“存在”倒映在她眼中格外不同。
“重復,你真的要與我為敵嗎?”
她再一次發(fā)問,輕柔的聲音卻是變得沉凝,像是溫柔的慈母對待死性不改的熊孩子給予的最后一次機會。
少女懷中的祭禮圣劍泛起清潤的水澤,微光點亮了劍身上銘刻的神紋,像是開啟了某種古老的儀式。
“不要再裝腔作勢了,水之圣女,你根本就”
赤紅的地獄之瞳已被癲狂所占據(jù),他伸出手指向面前的藍發(fā)少女,還欲開口譏諷,只是話未說完,最后的幾個字卻像是卡在了喉嚨里,再也無法發(fā)出。
伴隨著身體下意識的明顯一顫,全身的肌肉都在此刻僵硬,喉結拼命蠕動,可它卻像是一只擱淺的魚,涌來的只有無盡的窒息,眼球中甚至爆出了血絲,在幾乎用盡全身力氣轉動眼球下,他終于看到了問題的一角
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植物在蠕動,他看到了數(shù)不清的昆蟲漫天飛舞,還看到了那從四面八方涌來的,帶動遮天蔽日沙塵的豺狼虎豹,野豬棕熊,甚至后面還跟有成噸重的象群
等等,為什么?
為什么他突然感受到了這么多的敵意?
為什么自已的心臟會跳的如此之快?
還有那股現(xiàn)在還壓在身上的難以言喻的窒息感,這種感覺,就好像
他頂著壓力抬起了頭,望向了蒼穹,高懸于天空之上的烈日好似格外照顧他一般,那如金針般的火日強光像是金色的火焰灼燒肉體。
腳踩的地面變得格外扎腳,無色無味的空氣更像是一只無形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血液不受控制的沸騰,水分從他的體表快速逃離蒸發(fā)
這一過程中,他始終有一小部分精神力死死的定格在洛蓓莉婭的身上,明明自已都已經(jīng)被這詭異的情況折磨的生不如死,可更無法理解的是,唯一可能是始作俑者的水之圣女身上,卻始終沒有半分的殺意。
她始終如一的站在那兒,雙眸澄澈如水,一如初見般,靜謐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