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先動的手,她瞥了眼鄭璐胳膊上那片尚未消退的紅痕,明明是他們理虧,她不過要一句道歉,這有錯嗎?
哪里算是“鬧”?
蘇婉清想要開口反駁,但她也知道,這些話和謝閆塵爭論沒用。
他認定的事實,又怎么會輕易改變。
于是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底的堅定像淬了火的鋼,無聲地宣告著絕不退讓。
謝閆塵被她這眼神看得心頭火起,字字像從牙縫里擠出來:“蘇婉清,你不要太過分
從前,謝閆塵很少叫她的名字,幾乎只要是他看她一眼,她就會自動跑到他的面前去。
可一旦他叫她名字的時候,那就是他生氣的時候。
那時候不管她有沒有做錯,可她也會第一時間道歉,只希望他不要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可現(xiàn)在,聽著這三個字,蘇婉清只覺得滿心厭煩。
她迎上他的目光,眉宇間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兩人能聽見:
“我只是在合理訴求。如果謝總不愿意,那我只好公布我的身份了。哦對了,離婚協(xié)議的程序文件還在我包里,一直隨身帶著。到時候,你親愛的阿寧,恐怕就沒法心安理得地開這場宴了,你說呢?”
結婚五年,這是蘇婉清第一次如此強硬地威脅他。
謝閆塵的瞳孔驟然緊縮,像被無形的手攥住了心臟。
他竟被蘇婉清威脅了?
這個認知讓他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你敢?”
蘇婉清笑了。
今晚的裝扮本就讓她美得奪目,這一笑更是像驟然點亮的星辰,晃得人移不開眼。
可只有謝閆塵看得清,那笑容里藏著的諷刺,像細密的針,扎得他心頭發(fā)狂。
她沒說話,只是微微偏過頭,目光越過謝閆塵的肩膀,意有所指地看向他身后的蘇婉寧。
那眼神再明白不過。
只要她把“謝閆塵尚未離婚”的事捅出去,蘇婉寧就會被釘在“小三”的恥辱柱上。
今晚來的都是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時候蘇婉寧別說開宴,能不能在這座城市抬頭做人,都是未知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