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回酒店的時候嚴夢舒已經離開了,但是周熙還在,桌上的菜一口沒動,他很明顯是在等我回來。
我趕緊上前,道歉:“對不起啊,我有點久。”
他笑了笑,凝視著我的眼神溫和道:“葉先生走了嗎?”
我愕然,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再次道歉:“真對不起啊,我和他其實也不太熟。他那人吧臉皮厚,就愛蹭飯。”
“你不用急著和他撇清關系,我能理解。我們今天的相親就是走個形式,你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是為了應付家里人,我的名片你拿著,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相處看看,不愿意的話也可以交個朋友。”
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然后起身道:“我已經買過單了,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了。另外、其實你朋友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個鬼!
我無語地看了看名片,上市公司的營銷部總監,這職位不低啊,看來孫姨還是用了心的。
我拿上名片,隨便吃了幾口就走了。
孫姨今天不在家,她去夏蕓家里看夏雨的情況了,因為我要去相親所以沒有帶上我。
推開老宅的大門,我剛一只腳踏進去就又退了出來,瞠目結舌地看著院子中間憑空而生的一棵老松樹。
老松樹妖氣盛行,四周都纏繞著灰黑色的霧霾,無風搖擺,陰氣陣陣。
我神色一黯,快速拋出一枚銅錢,精準地打中了它的樹干。
“啊~”
女子吃痛的聲音從樹中心發出,接著松樹變幻成了樹枝,一張柔弱的女子臉龐出現在了樹干中間。
“松樹精?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登門入室。”我說話的同時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大門外的門神貼。
不應該啊、我家這門神怎么沒起作用?打瞌睡了還是出去談戀愛去了?
“請姑娘饒命啊。”
松樹精抖落滿身松針在原地轉了幾圈,變成了一個穿著青色長裙的女子跪倒在我的面前。
她長得挺好看的,身上的裙擺就像凝結著晨露的松葉,長發及腰還綴著兩枚翠綠的松果,眉眼間帶著草木的清洌。
“你什么來路?怎么進來的?”我面無表情地問。
“小女名喚阿憐,生于三千年前也死于三千年前,生前死后都一直在歸嵩山上為我家主子守墓。姑娘放心,阿憐從不傷人。此來是因為您早上的善舉,您蓋的那副棺材是我的。”
原來它就是我身后似有似無出現的腳步聲,我說怎么沒找著。
看著倒是老實乖巧的,我的警惕心略微放松了三分。
我打量著她,問:“你既是死于三千年前,那你怎么變成松樹精了?”
“松樹原本已經被人砍伐,只剩樹樁,那年大旱難以存活,我用鮮血灌溉了它,后將魂魄寄存于它,經過千年修煉得以合二為一成了精。”
原來如此。
“那你跟著我做什么?是想讓我幫你修復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