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玉看著男人慍怒的俊臉,突然笑開,笑地弓起了身子,像經閣壁畫里吞云吐霧的妖。
還要說多少次我不是尼姑,我去不了地獄如果真是那個結局,我該去陰曹地府。”
高摯臉頰發熱,現在他最恨她嬉皮笑臉、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不管,反正你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他扶著她后頸的姿勢像野獸圈禁獵物,掌心卻溫柔地順著她的發絲。
“高摯啊高摯你可要可要,活得比我久。
暴雨拍打玻璃的節奏漸漸與心跳重合,羅浮玉卸了力靠在他懷里:再依我一回,告訴小唐雙魚佩要雕陰陽扣,用那批莫西沙場口的
尾音消失在驟然深入的吻里,高摯嘗到她唇齒間未化的止痛藥,苦得讓人眼眶發酸。
護士來了又走,羅浮玉在他懷里睡得像個瓷偶。
床頭柜上的手機亮起,羅仲明被拘留與茶山項目永久停止的消息并列推送,配圖是證監會封條貼滿羅氏大廈的照片。
高摯輕輕撥開她頸間碎發,新增的抓痕猶如細細紅線和黑發彼此勾勒纏繞。
獨立病房的消毒水味已經被羅浮玉用沉香線香蓋住,鎏金香插是今早讓人臨時買的。
高摯接完電話推門而入時,正撞見她赤腳踩在羊絨毯上批文件。
他摘下頸間的羊絨圍巾,將保溫桶里的蟲草花膠湯盛進骨瓷碗遞上去。
“你該臥床靜養。
說著,高摯順勢抽走平板,然后用指腹擦著她泛青的眼底。
藥香混著沉檀味鉆進鼻腔,羅浮玉筆尖在收購協議某處畫圈,歪頭朝他勾了勾手:高總覺得,是躺著數心跳有趣,還是躺著數錢有趣?
隨著她抬臂的動作,高摯瞥著她腕間監護儀,在發出警報前俯身扣住她的動作,把手壓進鵝絨枕:那還是數我能和你接吻多久不換氣有趣。
這個吻比往日溫柔,羅浮玉卻嘗出幾分克制的怒意。
他還在氣她昨夜溜去走廊樓梯間接電話操心公事,最后被他和觀承逮個正著。
疼
羅浮玉偏頭躲開他落在頸間的啃咬,睡衣系帶不知何時散開,露出心口術后貼著的紗布。
聽到發軟的語氣,高摯也沒有再用力就哄著人睡下了。
床頭柜手機震動,高摯看著備注為“司醫生”發來的消息,默默起身走出病房。
在醫院休養了將近一個禮拜,羅浮玉才被允許出院。
直升機已經停在醫院樓頂的停機坪,落地蘭城后,羅浮玉在勞斯萊斯后座蜷成團。
“你真要讓我去看心理醫生?”她邊說便掏出藥瓶,倒了幾粒囫圇咽下,“吾乃正一教信徒,只為五斗米折腰啊”
高摯從后視鏡里看了妻子一眼:“醫者不能自醫,渡人不能自渡,你就當找個專業的人談談心。”
羅浮玉不再言語,大約藥效發作,歪頭倚在車窗邊瞇著眼,嘴角掛笑,讓人看不出心思。","chapter_title":"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