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希愣怔一瞬間,突然覺得心臟有點悶悶的疼,眼睛也酸酸的,他失落垂了垂眼瞼,有些無措地小聲說了句,“好。”
但下一秒,他的臉被人輕輕地抬起,像是預判到了燈希要哭一樣,粗糙的指尖微微按在燈希的眼尾。
他們近到鼻尖對著鼻尖,親昵得不行。
“沒有把你忘了,我一直在想你。”
藍眸微微睜大,燈希的心里突然從心底冒出一個小泡泡,泡泡“啪嗒”一聲破碎,然后又冒出了好多泡泡。
燈希彎了彎眼瞼,很快,又掩飾住自己根本藏不住的開心,板著小臉,裝作氣呼呼地質問,“那為什么不來找我?我都找了小啞巴好久好久了,大鯨一直在游啊游,我們找了好多好多的地方。”
誰知道小啞巴根本不在大海里。
祀寂生,“是因為人類世界的事。”他沒有任何的掩蓋,“三年前我是因為意外掉進你的星球里,剛開始,我把你認成了同樣鮫化的異族。”
燈希茫然地低頭看了眼自己,承認人魚跟鮫人確實有點像,他悶悶地說,“我也把小啞巴當成我的族人了。”
“那小啞巴當時的傷其實不是被其他大魚咬的對不對?是有壞人傷害了你對不對?”小人魚氣憤填膺,想起了他看過的那個會議視頻,“我看過一個視頻,里面有好多壞人都在逼你。”
祀寂生也學著燈希,抬手順了下燈希垂在背后的金發,“我離開是因為,我以為你也是那些壞人。”他用燈希能夠理解的方式,企圖讓小人魚弄清楚,“很多年前,有人竊取了我的基因,人體實驗研究出了一尾鮫人。”
燈希有些不高興,“小啞巴把他認成我了嗎?”但很快,他又頓了一下,想起什么。
那那尾一直在說自己不是他族人的黑發人魚,會不會就是小啞巴嘴里說的鮫人?
燈希激動得睜大眼,正準備張開嘴巴,又懊惱地泄了氣。
可是他已經答應那尾黑發人魚,不能告訴別人對方的存在,黑發人魚似乎很可憐的樣子。
燈希猶豫不決。
祀寂生繼續道,“他們利用那尾鮫人,研究出了針對我的藥劑,讓我在戰場上生病了,醒過來后,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最關鍵的是,他只有失去意識前,跟燈希說好要分開的記憶,如果他可以在鮫化的時候保留清醒,祀寂生眉目有些冷,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
現在只能等李醫師的研究成果出來。
當年那場庭審會議并沒有那么簡單,王室隱瞞了很多不能被民眾知道的事情,為了帝國的顏面,為了民眾的信任,為了三方能持續勢均力敵的局面,讓長老會茍存到現在。
祀寂生擰了擰眉心。
燈希輕聲說,“可能那尾鮫人也不想這樣的,如果他也是被壞人逼的呢?”
祀寂生頓了下,銀眸掃過燈希有些心虛的神情,思慮片刻,微微應了一聲。
燈希沒有絲毫的察覺,又問了很多的事情。
祀寂生一邊回答,一邊打開了光腦,他沒有意識的時候,軍部發送過來了很多消息。
首先是副官的,“元帥,我們搜查完整個a區,都沒有發現不對勁,最后冒然去了您的莊園附近,在海底找到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等您明天來軍部再商量怎么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