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份跟命運是有關系的,人看為美好的事情,過后便不然,也有當時你覺得是很好的事情,過了十多年以后,你才真正看清楚事實,藉由那時候的光陰,來看現在的事。人理解事物是有局限的,就像井底之蛙,在某個時期一旦陷入了井底,就受制于這些小事,而真正的大道卻是最注重格局的,也是魚與熊掌不可兩者兼得。你要庸俗熱鬧,便與最好的事物無緣。玄墨和紫隱把桌子搬到樹下,水煮雞蛋已經好了,就著腌制的黃瓜一起吃,兩種東西的口感一是淡然無味的,一是咸味,不過加在一起還算不錯。秋蟲唧唧的聲音不斷,玄墨把紙筆展開,在他筆下的草葉里,有幾只螞蚱,像是雞缸杯上的小雞圍著母雞一樣,螞蚱也圍著一株蘭草,蘭花隱隱也看得到香氣,螞蚱安然的豎起須子,以聲音回應這香氣馥郁。也許最迷人的就是命運吧!這可不是一眼就能望到頭的事,不過筆下的蘭草,他的命運是注定的,那就是不滅的香氣四溢,至于人,很像是村頭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打牌的老頭子,歲月無多,不知哪一天就會隨風而逝。修行最好的就是天份,天生的敏銳能讓你繞過所有的陷阱,直達目的地。雖然蜿蜒崎嶇也是重要的,然而到達終點,才是最重要的。紫隱看他們正在給離世的人做超度,這本是為了在離開一個地方的時候去另一個地方,可是渡亡者的心也需要通神,那是一種對人本源的了悟,缺了這個,唱念里就少了好多真切入骨的關懷,這關懷是亡人聽到念經的聲音后,知道有人如此對他深切思念著,從心明白感知的一種感動。由此,也許能升仙都。敲鑼打鼓,騰挪身形,原是要產生一些活力,可是真正的修神仙,不一定有這么多造作。所以玄墨把他們都畫進了水墨畫里面,這才是真正的從一個時空走到了另一個時空,最直接的辦法。不是念誦,而是提筆。筆下的世界是更有魅力和千秋的。用水墨去捕捉這個世界的一切,是一張更大的情網,無情或是有情都再造了新的生命力量,于所有這些,更深厚了,或者是生命的另一種沉淀。太公在他的感情世界里面找到了新的真正的希望,這是因為看到了紫嫣。走出一件事情的辦法就是走進另一件事情里去。此時的他重新又回到了那一個雨夜,他所看到的,是人如何成道又如何成魔。原是你所追求的不同,是殼或者內在,是蟬或者是蟬蛻,一個是有的,而另一是無,而在中間的,是相似相近的形狀,于是,在手機里面的照片,會告訴你許多答案。有內里空虛的,也有真正的充實,皆由一張張照片,你對比,抉擇出真實,看到了虛妄,無論走近或是不走近,都是宿命。就像天上的皇帝,他們也有一個特定的圈子,是任何人都走不進去的。所以在人間也是這樣。總有超越了你眼界的事物,在你和他們之間有一個區分,或者是一墻之隔,所以熱鬧和門道都是兩個世界的事情,一個是你看到的,一個是你看不到的。一旦超越了你的認知,那就是你走不進去的宮墻,而里面和外面,就是天壤。于女帝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坐穩她的皇位,這也是一種需要天份才能做到的事情,所謂天份,就是與生俱來的,只有自己才擁有的能力。也許你暫時什么都沒有,可是你一定要有天份,就像這個時代已然沒落毀滅,女帝要重啟一個新的,得靠她自己的專注力,因為別人并不像她,有這樣的天命賦予。有些事情,得靠她一個人的力量。當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完全絕望的時候,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創造自己的時空,時間也是,空間也是,所以玄墨在手機里看到他們在各種各種的法事場合當中,并不得力的時候,他暗下決心,你是愿意你的眾生輕易的能去極樂世界,還是很難去或者是去不了,這也取決于你的天份,以及你對這一切所有的認知,所以,與其是這樣,倒不如女帝用自己的天份,開啟一個真正的容易的世界,玄皇的力量是可以做到的,普通人沒有那樣深刻的領悟和洞見,所以小小的一個靈魂都搞不定,還有人活著就是活著,當他離世的時候,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知道的,竟還有不知道自己是死人的死人,太荒謬了,可見所有這些混亂都是如盲如鼔的他們因為智慧不夠才不能正確理解和認知的。什么叫陰,什么叫陽,陰并不是你看不見的思想,或者靈魂,所有的思想和靈魂都是有靈性的,那不是陰陽,那只是需要另一個更好的地方而已。所以女帝心想,確實,所有這些都是他們從未明白的道理,一定要在自己的世界里,讓他們逐一明白過來。所以希望也不能寄托在別人身上,于是玄墨,再一次展開了卷軸,一幅美人圖顯現了出來。那是在一個庭院里,竹林旁邊,有一正在汲水的女子,她云鬢上插了一枝花,旁邊有一只狗和一只貓正在玩耍打鬧嬉戲。本小章還未完,請后面精彩內容!不遠處有一個低頭鋤地的老翁,一個籃子躺在地上,里面有幾個土豆。一個戴斗笠的行腳僧走了過來,在他背后,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影子,若隱若現。這是畫的三千年前,有一個出家的高僧,以他畢生的修為超度他的施主,但是他的法力還是不夠,不明白為什么不能去極樂世界的僧人和已經變成鬼的施主,一起動身,打算尋找菩薩的極樂世界,他們到了一個村子,見到了一個女人和一個老翁,正在路上走著的情形。女人把水裝進罐子里去,僧人見了,也討些水喝,女人給了一只瓢,他舀了一些喝。“你身后的朋友就不渴嗎?”她問他,僧人嚇了一跳,因為他想只有他才能看到施主,沒想到這個女人也能看到。女人等僧人喝完水,轉身又舀了一瓢,放在地上,施主已經好長時間沒喝過水,也沒吃過東西了,他感激不盡的俯下身,在瓢里喝了,女人竟然開始跟他說起了話。“你去過無盡桃源嗎?”她問施主,“那是什么地方?”僧人和施主都很好奇,因為從來沒有人跟他們提起有這樣的地方。女人笑了,為什么施主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無拘無束了,可是他的心里還不幸福呢?還有僧人,為什么不能像他所想的,以一卷金剛經,幫助施主超拔出來,到有許多蓮花的阿彌陀佛所在的凈土。這是他們的理想,不是嗎?時間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僧人記起他在寺廟里的時候,每天都有人過來找他喝茶,論經,一撥又一撥的人過來了,喝了茶,聊天,又都走了,沒有結束,請!月亮高高的掛在天上,看著他們,一縷云彩飄了過來,他追出去,路上已見不到人影,第二天,第三天,他不見她過來上香,第四天,第五天也沒見她來,他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安,但是忙于中元節的各種法術科儀,每天都有不同的信眾過來請求超度他們的親人,他忙了一禮拜,等他閑下來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出現。他和她的初相識是在這神像前面,那一天他正值殿,她第一次過來,向天尊磕了幾個頭以后,她去供了香油錢,這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她叫如顏。他每天的生活都是固定的,打坐,練功,給來拜神明的人以指點,也包括她,她給他的感覺永遠都是靜靜的,悄無聲息的來,亦悄無聲息的離開,似乎是一個影子。他知道那是他們的緣分,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一個月了,還是不見她來,于是他忍不住了,向周圍認識她的人打聽她,可是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下落,他后悔寫給她的那封信,他想告訴她,為世間的情,不必等她,而她只是把她的心,靜靜的放進了他的心里,然后,似乎,在這個世界上就消失了蹤影。于是一年過去了,他不見她來,還是一年過去了,依舊等不到她,后來他覺得是他做錯了,他不該拒絕她,明知道她的心是喜歡他的,他開始希望時光能逆流,帶他回到他執筆正要書寫的那個時候。喜歡云上玄墨()云上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