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更濃了幾分。
宋錦書駐足在重癥監護室的門前,透過磨砂玻璃,隱約看見沈硯清緊閉的眉眼。
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答聲,沈硯清躺在病床上,各種管子連接著儀器,維持著他微弱的生命體征。
“沈硯清……”
她緩緩走到床邊,雙腿一軟,跪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你給我起來啊。”
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沈硯清的手背上。
“你不是很會氣我嗎?你不是嘴巴很賤很毒嗎?你不是很喜歡欺負我看我哭嗎?”
“你有本事就起來,躺著裝死算什么”
沈君澈站在病房角落,紅著眼眶,“小妹,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媽更難過。”
宋錦書回頭,看到江明月滿臉心疼地看著她,眼睛紅腫得跟桃兒似的。
“媽。”
兩人女人抱頭痛哭,“我早上出門他還好好的,還活蹦亂跳的。”
宋錦書埋在江明月肩頭,劇烈的抽噎讓小腹傳來陣陣隱痛,“我不該強迫他回來,我應該陪他在紐約過完他最后”
“瞎說。”江明月別過頭,抬手狠狠抹了把臉,“我的硯清長命百歲。”
“媽寧愿賭一把,就算手術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媽也會選擇手術。”
宋錦書的嗚咽混著江明月的抽泣,在病房里織成一張壓抑的網。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主治醫生拿著病歷夾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凝重。
他看了眼床上昏迷的沈硯清,又望向宋錦書和江明月,沉重開口:“沈二少爺的情況很不樂觀。”
“現在所有的治療手段都試過了,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才能清醒過來。”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得宋錦書眼前發黑。
江明月踉蹌了一下,沈君澈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沈君澈的手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鈴聲打破了病房的死寂。
他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老大,你在哪?今天的董事會為什么沒來參加?”
電話那頭,沈星野的聲音帶著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