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波動引發血管收縮,間接加劇了胎盤供血不足。”
“如果送來再晚十分鐘,后果不堪設想。”
醫生從口袋里掏出醫囑單,筆尖重重頓在紙面上,“接下來兩周是關鍵期,一旦再次出現腹痛、出血癥狀,必須立刻就醫。”
他合上病歷夾,目光掃過余世楠顫抖的肩膀,“家屬要做好陪護,避免產婦有任何情緒激動。”
余世楠接過醫囑單時,紙張邊緣割得掌心生疼。
他望著急診室紅燈漸漸熄滅,眼前浮現出宋錦書冷著的臉。
目光下意識地掃向走廊另一頭——那里空蕩蕩的,只有穿堂風。
白錚錚的身影早已不見。
余世楠踉蹌著沖出門外,深秋的風裹挾著寒意。
醫院廣場上,原本停著軍車的位置只剩一道新鮮的剎車痕跡。
他站在原地,看著遠處路口的紅綠燈規律地閃爍。
恍惚間還能聽見軍車警報器尖銳的鳴響,還能看見白錚錚握著方向盤時小臂上凸起的肌肉。
“錚錚!”他對著空曠的街道喊出這個名字,聲音格外單薄。
無人回應,只有幾片枯葉被風卷起,又輕輕落在他腳邊。
他這才注意到,作戰靴踩過的地方,還留著幾星干涸的血跡。
那是宋錦書的,也是白錚錚匆忙中留下的印記。
余世楠摸出手機,屏幕亮起又暗下,通訊錄里“白錚錚”的名字安靜地躺在那里。
他撥出電話,未等接通,又掛了。
他想起白錚錚在軍車上操作電臺的模樣,那時的她,沒有問一句關于宋錦書的事。
余世楠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轉身朝著白錚錚的住處走去。
哨兵筆挺地站在門口,余世楠報出白錚錚的名字。
“白少將嗎?”
警衛員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白少將她半個小時前,已經歸隊了。”
“她去哪里了?什么時候回來?”
“具體去向和歸期,屬于軍事機密,無可奉告。”
他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腳步踉蹌得像是踩在棉花上。
作為未婚妻,她不問他為什么會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問他那個女人是誰,也不問他們之間的關系。
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