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不過是與周重光的父親擦肩而過,她便覺得恐懼不安。
恐懼又有什么用。
她要做的是替幼年的自己伸張正義,而不是躲在陸澤謙懷里。
只有自己,才能為自己報仇。
“好,那我們就回家。”
如果周重光的父親沒有認出她,倒還好說。
如果認出了她,她該怎么辦?
走出黑馬會所,秋夜的涼風吹得人臉上生疼。
宋錦書扶著他攔了輛出租車,“重光,我們去哪里?”
“天安一號。”
那就是了。
宋錦書心里默默盤算著,天安一號是京州數一數二的豪宅區。
業主非富即貴。
雖然號稱是公寓,卻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最小面積300平方米,最低價過億。
出租車后座的頂燈在顛簸中明明滅滅,周重光歪斜著身子,頭慢慢靠向宋錦書肩膀。
“坐好。”宋錦書的語氣平靜如常,心里卻在琢磨著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風暴。
“我只靠一會兒。”他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就一小會兒……”
宋錦書感覺肩頭逐漸加重,男人的呼吸紊亂又克制,一下下噴灑在頸側。
“到了。”司機的聲音打斷了宋錦書的思緒。
透過車窗,通體玻璃幕墻的摩天大樓上,“天安一號”四個字在夜空中勾勒出冷峻的線條。
宋錦書扶著周重光走進挑高二十米的大堂。
整面墻的水幕墻發出潺潺聲響,襯得空間愈發空蕩。
穿燕尾服的管家躬身遞來智能卡,“歡迎周先生回家。”
電梯顯示屏上數字跳動,宋錦書的心情越來越緊張。
金屬門無聲滑開——
“叮!”
她想象的場景并沒有出現。
沒有他的父母,也沒有傭人保姆。
玄關鋪著整塊亞馬遜綠玉石,周重光拄著拐杖往前走。
拐杖頭敲擊地面的聲響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