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說完繼續(xù)和我說:“何陽,你這方面的天賦很好,只是還缺乏太多的訓練,就像剛剛,只是一個意外就讓你完全沒有了想法,像做我們這行的人,無論什么時候都必須保持冷靜的頭腦,不能被情感因素所左右,這方面做的最好的要數(shù)張子昂,所以當初我讓他和你一起,就是想讓他帶著你一些,你也能和他多學習。”
原來一開始樊振就已經(jīng)做了這樣周密的打算,的確如我一開始所想,他是想培養(yǎng)我的。
說完這些,樊振說:“只是你對這個案子的推測有一些不對,導致你產(chǎn)生推測偏差的原因就在于你忽略了證據(jù)的重要性,每一個推測都應該基于證據(jù),不得不說你的直覺部分有時候很敏銳,基本上對案情的走向不會有太大的偏離,這也是為什么你雖然經(jīng)常忽視證據(jù),卻能大致把握案情走向的原因。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直覺是會有出差錯的一天的,他受到你自己思想的影響,而證據(jù)才是永遠無法改變的東西,才是指導案情走向的指路燈。”
樊振繼續(xù)說:“昨晚發(fā)生的這件事基本上已經(jīng)清楚了,從你接到電話的那時候起,一個局就已經(jīng)形成了,這個局就是讓你覺得是孫遙給你打了電話。那個電話里的聲音就是孫遙的聲音不錯,但是時間上卻是在他死之前打的,而不是昨晚。”
我覺得聽糊涂了,是孫遙死之前打的電話,那么為什么我昨天才收到,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我正這樣想著,樊振忽然拿出了一個證據(jù)袋,然后我看見他把孫遙的手機從里面拿出來,我驚訝地看著樊振:“你在哪里找到這個手機的?”
樊振才說:“昨天晚上我突擊行動就是為了找到這東西,果真如我所想手機就在辦公室里,而且就在你的辦公桌抽屜里。”
我這時候根本已經(jīng)無法理清楚這里面倒底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樊振卻沒有急著解釋,而是將手機打開,然后在翻找著什么,最后他對我說:“你注意聽。”
這是一段保存在手機里的錄音,而且里面的聲音竟然是我和孫遙,聽起來是我打過來的電話,對話大致是這樣的:
“喂?”
“你在哪里,怎么一直不見你?”
“何陽,我是孫遙,我被困在一個地方,你快來救我!”
“你在哪里,你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這個地方有一扇窗戶,我可以看見我們辦公室的寫字樓,我估摸著我應該在十三樓到十四樓這樣的位置,而且……”
電話依舊也是在這里掛斷的,而且在電話的最后,我似乎聽見里面?zhèn)鱽黹T被打開的聲音,與昨晚上我聽見的一模一樣。
我發(fā)現(xiàn)這段對話,除了我說的話大致有些不同之外,孫遙的說辭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根本就是一字不差,這情景,就好像我回到了昨天晚上接到孫遙電話那一刻一樣。
樊振看著我說:“現(xiàn)在你應該明白你昨晚接到的電話是怎么回事了,孫遙的話都被單獨剪輯下來了,而且他們知道你會說什么,話語有多長,和你通電話的并不是孫遙,而是一段高保真的錄音。”
我聽得脊背一陣發(fā)涼,這作案人員的手段也太高明了,我竟然絲毫都沒有聽出來。可是接著另一個疑問又來了,我并沒有給孫遙打過這樣的電話,那么電話里“我”的聲音又是怎么回事,這回換做樊振用我的說辭來回答我,他說:“聲音是可以模仿的,只需要用一個和你的聲音很像的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