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們的視線紛紛都聚集在了那團從尸體內部取出來的帶血紗布,為了確定我們迅速拿了塑料袋把整團紗布都放進去密封起來拿去化驗,如果真是這東西在作祟的話,那么不得不佩服兇手算計的高明之處。
只是接著另一個疑點也就來了,就是既然這團帶血的紗布上沾染了腐蝕性強烈的東西,那么為什么剛剛老法醫檢查尸體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尸體被腐蝕的痕跡,那么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團帶血的紗布是剛剛才放進去的,于是對于我們剛剛進來看到的現場和對鄭于洋的猜測就有些不對。
當時男孩的傷口沒有完全縫合,我們以為是鄭于洋正在解剖,可是卻也可以看做是他正在縫合,也就是說和我們之前猜測的他發現了什么,從而重新解剖尸體是不對的,他是往尸體里放東西,因為他知道我們會很快到來,可是他又知不知道自己很快就會死去的事?
按照這樣說來,這應該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否則的話他就不會死了,最可能的是他受到什么人的指示,威脅也好還是自愿的也罷,他將血紗布放進了尸體里面,但是在縫合過程中因為我們還不知道的原因就死了,這點我們暫時還沒有頭緒,很顯然應該是sharen滅口,兇手將縫合過程破壞,造成是解剖的假象,于是成功地誤導了我們。
為了保存證據,很快男孩的尸體也被封存并重新冷凍,目前警局的兩個正經法醫都死了,請來的法醫又送去了醫院,我們沒有經驗充足的法醫來對案情提供證據,所以只能選擇暫時將證據封存。
所以接下來樊振讓我們把證據全部移交到授權的合作醫院去,由那里的專業醫生來做出判斷,看看這尸體究竟古怪在哪里。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心中像是壓著一塊石頭一樣根本無法松開,因為我忽然想起了馬立陽妻子拿開水灌進男孩的胃中,其實到現在我都無法理解,一個母親,為什么要用這樣殘忍的手段來殺死自己的幼子,而她用這樣的謀殺手段,和現在我們在男孩尸體上的發現,又有什么關系?
證據被移交給了醫院尸檢,段時間是無法出結果的,我們被各自分工去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包括從警局的監控和化驗科的這些人等等的,樊振說孫遙不在了,暫時就讓我頂上來,跟著張子昂好好查查看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我們分別從各個環節入手,可是查出來的結果竟然和孫遙的案子有些類似,就是完全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線索,好似鄭于洋就是自己在密室里就這樣死亡了,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我們就連死亡原因都不得而知。
孫遙當初也是無緣無故從房間里消失,看得出兩個案子的首犯很一致,所以一時間安茜是如何發生的就成了橫在跟前的謎團,包括孫遙當時是怎么去到那個小區的也沒人知道,他在失蹤的這一天里經歷了什么,更是無從談起。
所以眼下能提供證據的除了馬立陽家女兒,還有就是洪盛,這兩個人是目前我們唯一能得到線索的地方,除了要保護他們的絕對安全,還有就是如何讓他們說出實話。
如果舊時候早就用盡各種刑罰逼他們招供,可是現在好似法治社會,整個社會都在盯著警局,一旦這么做了,今后的麻煩就算是無休止了,所以在審訊的時候無論是警局這邊還是樊振,從來都沒有動過要用刑罰的念頭,只能從他們的心理上尋找弱點,以找到突破口。
對于這樣的情形,我主動和樊振請命,決定去問馬立陽女兒是怎么回事,樊振不是說過嗎,馬立陽的女兒當初之所以一字不說,是因為害怕我的關系,既然她害怕我,那么我或許就可以讓她說出些什么來,而這次我自認我會找到合適的方法。
樊振看著我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最后才問我說:“能有幾分把握?”
我想了想說:“五成。”
樊振又沉默了好一會兒,別的什么也沒說,只說道:“我需要知道你們談話的每一個字,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要第一時間做出最準確的判斷,防止像孫遙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