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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傍晚,我下班回家。
我的包里還放著剛去老鳳祥給我媽買的大金鐲子。
前不久她就一直念叨著隔壁和她一起跳廣場舞的李阿姨家的女兒,剛給李阿姨買了個大金鐲子。
她說起來的時候,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我給她也買一個。
剛好今天發了獎金,拿到錢后我就去了一趟金店。
我媽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電視遙控器,不停地換著臺。
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并沒有真正落在屏幕上。
我換好鞋,剛準備把金手鐲拿出來給她一個驚喜,耳邊傳來了媽媽的聲音。
「林月。」
她沒看我,眼睛還是盯著不斷變換畫面的電視屏幕,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其實你挺貪吃的。」
我放在包里的手動作突然頓住。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么?」
我媽終于把視線從電視上移開,轉向我。
她的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既不像是生氣,也不像是開玩笑,只有一種近乎陳述事實的平靜。
她看著我,眼神里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探究,仿佛在觀察我聽到這句話后的反應。
她清晰地重復了一遍,每個字都像小錘子敲在我耳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