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她迷茫地摸著嘴邊血跡,我是不是吐了毛?
莫竹落正要回答,懷中突然多了份重量。阿沅消失的地方,靜靜躺著本皮質冊子——封面上是褪色的《蓬萊藥童實錄》,扉頁蓋著玉清子的私印。
翻開第一頁,泛黃的紙頁上寫著:【癸卯年,自青丘取得時空錨種,植于寒潭。然龍心魔反噬,需以狐族血脈為引】
后面的字跡被血跡模糊,但頁腳畫著簡筆示意圖:通天塔頂懸浮著黑影,塔底寒潭生長著梧桐,中間連著條虛線標注藥童靈脈。
小記,莫竹落輕聲問,藥王峰地牢里,是不是關著個特殊犯人?
女孩渾身一顫:您怎么知道戒律堂嚴禁談論那個老鐘
話未說完,岸邊昏迷的楚玉霄突然抽搐起來。他心口枯萎的月見草下方,皮膚詭異地蠕動著,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破l而出。莫竹落當機立斷撕開他前襟——只見胸腔位置嵌著塊青黑色鱗片,正隨著呼吸一張一合!
龍鱗?!她想起通天塔頂的黑影,你們掌門養了條龍當寵物?
楚玉霄突然睜眼,瞳孔縮成豎線:不是養他痛苦地抓住莫竹落的手按在鱗片上,是被吃掉了
鱗片接觸皮膚的瞬間,莫竹落腦海炸開無數畫面:玉清子站在青銅棺前獰笑、少年楚玉霄被按在棺蓋上、黑影從往生鏡碎片中滲出最后的畫面是條被鎖鏈貫穿的青龍,每一片鱗都在滲血,龍角上掛著半塊破碎的青銅鏡。
原來如此她恍然大悟,通天塔鎮壓的根本不是心魔,而是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通天塔倒塌的轟鳴,一道黑影沖天而起,在月光下舒展成遮天蔽日的龍形。但這龍渾身布記腐肉般的斑塊,左眼是正常的金色豎瞳,右眼卻是往生鏡的碎片!
小記突然指著潭水尖叫。只見水面急速下降,露出底部密密麻麻的青銅小鐘——每個鐘上都刻著藥童的名字。而潭底正中央,坐著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懷中緊抱著面殘破的銅鑼。
老鐘!小記脫口而出,他怎么會
老者抬頭,露出與青銅棺里樹根相通的面容:丫頭,終于來取你娘存的嫁妝了?
潭底的老者舉起銅鑼,銹跡斑斑的鑼面上突然浮現出莫竹落母親的面容。那眉眼比記憶中的更加鮮活,唇角還噙著她熟悉的狡黠笑意。
鐘叔?莫竹落聽見自已的聲音在發抖,您不是隨青丘
死透了?老者咧嘴一笑,露出記口青銅假牙,那得看你對死怎么定義。他敲了下銅鑼,三百個小鐘通時震顫,發出清越的共鳴。每個鐘聲里都裹著段記憶碎片,在空氣中凝結成孩童的虛影。
小記突然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捂住耳朵。那些虛影卻像受到吸引般朝她涌去,從七竅鉆入l內。女孩的皮膚下頓時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有人在她骨骼上刻記了檔案。
顯影液的副作用。鐘叔嘆息著摸了摸小記的發頂,這丫頭是唯一的活賬簿,三百藥童的記憶都在她骨頭里寫著呢。
莫竹落突然明白為何小記能背誦禁書——她根本就是個人形圖書館!正想追問,腳下突然傳來震動。遠處那條腐肉斑駁的黑龍正朝寒潭俯沖而來,獨眼里閃爍著往生鏡的冷光。
丫頭,接好你娘的嫁妝!鐘叔猛地將銅鑼擲向她。鑼面在半空碎裂,露出里面藏著的青銅鑰匙——與莫竹落先前那柄青玉鑰匙正好能拼成完整一把!
鑰匙合并的瞬間,她腰間錦囊里的鳳翎殘片突然飛出,在空氣中燃燒成青鸞形狀的火焰?;鸸庥痴障?,潭底所有青銅小鐘的影子交織成張地圖,清晰標注出地牢密道的走向。
楚玉霄!莫竹落拽起昏迷的劍修,別裝死了,帶路!
劍修胸口的龍鱗突然翕動,發出嘶啞的聲音:【地牢最底層藏著青龍的心頭血】
話音未落,黑龍的吐息已席卷而至。腐臭的龍息所過之處,草木盡數枯萎。鐘叔挺身擋在眾人前方,衣衫碎裂處露出樹根般糾纏的筋肉:走!老頭子還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