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準備告辭,皇后忽然記起什么,“對了,藥藥。”
我望過去。
“你也知道,靖王如今昏迷不醒,到時候只怕沒辦法去將軍府上接親,得另外指派一個人代替,”皇后思忖著,“按照規(guī)矩,替他接親的人得是沒有成婚的,本宮想著,要不就讓景初去?”
我想也不想,立馬搖頭,“太子殿下事務(wù)繁忙,臣女不敢勞煩。皇后娘娘還是另從宗親中挑一個吧。瑞王世子就不錯,他沒有成親,今年二十歲,已經(jīng)弱冠了。”
要是讓謝景初代替接親,他指不定又要怎么諷刺我了。
皇后微微點頭,“也好。”
回將軍府的路上,我記起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我的祖父是謝景初的騎射老師,時常帶著我一起出入皇宮,所以,我與謝景初的確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從前我們無話不說,總是結(jié)伴偷溜出宮去玩耍。
有一年,二人在街上遇到了沖撞的馬車,我及時推開謝景初,救了他一命,但是自己不幸被撞倒,左腿膝蓋重重磕在地上,青腫了一大片,連路都走不成。
那時謝景初急得滿頭大汗,攥著我的手,說:“我以后一定對你負責!”
從什么時候開始,謝景初開始疏遠我、討厭我的?
我記不起來。
上一世我總是因為這件事感到難過,一個人在夜里無聲地流許多眼淚。
以至于后來,我不僅膝蓋受傷的地方總是疼,眼睛也變得模糊渾濁了,光線不好,就看不清楚東西。
重活一世,我決定看開一點。
不必再去糾結(jié)謝景初為什么突然討厭我,天底下除了生死,其他都不過是小事罷了。
婚期將近,宮中、靖王府、將軍府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
謝景初住在東宮,很難不看見那些刺眼的大紅色。
接連幾日心煩意亂,謝景初準備出寢殿,透一透氣。
東宮卻有客人到訪,是他的堂弟,四叔瑞王的嫡長子謝長宥。
謝景初在書房見他,隨口問:“進宮有事?”
謝長宥愉悅回答:“這不是九叔要成婚了嘛,皇后娘娘要在咱們宗親里選一個人,代九叔去將軍府接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