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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州的聲音像淬了冰,從手機(jī)里炸出來的瞬間,周米臉上的慌亂只持續(xù)了半秒,隨即就化為更深的委屈。
她沒掛掉手機(jī),反而把屏幕轉(zhuǎn)向我,謝蘭州陰鷙的臉在屏幕里清晰無比,眼神像鷹隼盯著獵物。
“謝總……”周米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淚說來就來。
“姐姐她突然來找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原來那通視頻電話根本不是打給我的。
謝蘭州從一開始就在看,看我像個(gè)傻子一樣被周米牽著走,看我在她編造的謊言里失態(tài)、憤怒。
“姜絮!”謝蘭州的聲音穿透聽筒砸在我臉上。
“我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你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周米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幾乎嵌進(jìn)我的肉里,對(duì)著手機(jī)哭喊道:
“謝總,你別怪姐姐,是我不好……
我不該告訴姐姐我懷了孩子,姐姐只是太激動(dòng)了……”
她話鋒一轉(zhuǎn),淚眼婆娑地望著我:“姐姐,我知道你想要孩子想了很多年,可這孩子也是一條命啊……
你剛才說讓我打掉他,還要給我一筆錢,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太難過了……”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指尖冰涼:
“你胡說!我什么時(shí)候說過要給你錢?”
“夠了!”
謝蘭州的怒吼從門外傳來。
玻璃門被推開,他逆著光站在門口,眼底的戾氣幾乎要溢出來。
周圍的客人紛紛側(cè)目,那些探究、同情、鄙夷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
謝蘭州幾步走到桌邊,視線掠過我,徑直落在周米身上,語氣瞬間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