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民政局門口排著長隊,空氣里飄著玫瑰花香和新人們的笑鬧聲。顏如玉站在隊伍末尾,手指反復摩挲著口袋里的戶口本,封面的紅色像團火,燒得她指尖發燙。
黑色賓利停在路邊時,引來不少側目。蕭御風下車時,西裝袖口的鉑金腕表在陽光下閃了閃,他徑直走到她面前,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走吧。”
顏如玉跟上他的腳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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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天在辦公室聞到的一樣,冷得沒有溫度。工作人員笑著遞過表格:“兩位真是郎才女貌,祝你們新婚快樂。”
蕭御風填表格的速度很快,筆尖劃過紙面發出沙沙聲。顏如玉看著他寫下
“蕭御風”
三個字,筆鋒凌厲,和他的人一樣帶著鋒芒。輪到她時,“配偶”
兩個字讓她筆尖一頓,墨點落在紙上,像顆小小的淚。
拍照時,攝影師笑著說:“新人靠近點嘛,蕭先生可以摟著太太的肩。”
顏如玉的身l瞬間僵硬。蕭御風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最終只是虛虛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距離保持得恰到好處,像在完成一場精心設計的表演。閃光燈亮起的瞬間,她聽見自已的心跳聲,擂鼓般響得厲害。
拿到紅本本的那一刻,顏如玉突然覺得不真實。這本該是承載一生承諾的證書,在她手里卻輕得像片紙,上面的照片里,她和蕭御風并肩而立,表情疏離得像兩個陌生人。
“車在那邊。”
蕭御風接過她手里的結婚證,隨手塞進西裝內袋,仿佛那不是婚姻的證明,只是份無關緊要的文件。
顏如玉坐進賓利后座時,真皮座椅的涼意透過裙子滲進來。蕭御風正在接電話,聲音低沉:“把城西的公寓收拾出來,生活用品按清單備好。”
他掛了電話,側頭看她,“從今天起你搬過去住,地址陳律師會發給你。”
“我不能回顏家?”
顏如玉攥緊了裙擺。老宅雖然破舊,卻有她熟悉的氣息,能讓她稍微喘口氣。
“蕭太太住在娘家,傳出去像話?”
蕭御風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契約里寫得很清楚,你要扮演好你的角色。”
他從車載冰箱里拿出瓶礦泉水,“那里離顏氏不遠,方便你隨時回去看看。”
車子駛進城西的高檔小區,保安恭敬地敬禮。公寓在二十樓,落地窗外能看到整片濕地公園。裝修是冷色調的現代風,大到沙發茶幾,小到漱口杯,都透著昂貴的疏離感,像個精致卻無人居住的樣板間。
“主臥在那邊,次臥給你當書房。”
蕭御風推開主臥門,里面的大床上鋪著灰色床單,“我的東西不多,你隨便用。”
他頓了頓,補充道,“除了這個抽屜。”
他指了指床頭柜最下面的抽屜,語氣里帶著警告,“別碰。”
顏如玉的自尊心突然被刺痛。她挺直脊背,聲音平靜:“蕭總放心,我對別人的隱私沒興趣。”
她轉身走向次臥,“這里挺好的。”
次臥的窗戶正對著主臥,拉開窗簾就能看到里面的動靜。顏如玉放下行李箱,發現衣柜里已經掛記了女裝,從職業套裝到家居服一應俱全,尺碼剛剛好。她拿起件米白色羊絨衫,標簽上的價格讓她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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