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冰冷的契約與滾燙的債（第2頁）

她的聲音發顫，卻抬著頭沒躲開他的視線，“契約到期，我們必須立刻離婚，蕭總不能以任何理由糾纏。”

蕭御風挑眉，似乎覺得她的話很有趣：“放心，我對替代品沒興趣。”

他將鋼筆扔到文件上，金屬筆身撞擊桌面的聲音格外刺耳，“簽吧，別浪費時間。”

顏如玉拿起筆時，指尖抖得厲害。墨水落在紙上，暈開一個小小的黑點，像滴沒忍住的淚。她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已的名字，筆尖劃破紙面的聲音，像是在撕裂她的人生。

“很好。”

蕭御風收起文件，起身按下內線，“讓陳律師準備后續手續。”

他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她說，“下周一帶戶口本，我們去民政局。在此之前，別出現在我面前。”

“蕭總。”

顏如玉站起身，紙袋被她捏得變了形，“希望你遵守承諾。”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她聽見自已牙齒打顫的聲音。雨還在下，顏如玉站在蕭氏大樓前，看著車流在積水里劃出一道道光帶。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母親的電話，她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時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媽，沒事了，顏氏有救了。”

掛了電話，雨水順著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還是淚。顏如玉抬頭望向二十三層那扇亮著燈的窗，突然覺得自已像只被蛛網纏住的蝴蝶，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向蜘蛛低頭。

而此刻的總裁辦公室里，蕭御風正看著文件上顏如玉的簽名。字跡清秀，卻帶著股不服輸的勁，像她本人一樣。他拿起內線電話：“查一下顏如玉的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

窗外的雨漸漸小了，月光穿透云層，在文件上投下一道清冷的光。契約上的兩個名字并排躺著，一個冷硬，一個清秀，誰也不知道，這紙冰冷的協議，會在未來的三年里，纏繞出怎樣滾燙的糾葛。

顏如玉回到顏家老宅時，客廳的燈還亮著。母親披著毯子坐在沙發上打盹，茶幾上放著一碗沒動過的粥。她走過去輕輕喚醒母親，被緊緊抱住時，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

“玉玉，委屈你了。”

母親的眼淚打濕了她的頭發，“是爸媽沒本事，讓你受這種罪。”

顏如玉搖搖頭，擦干眼淚：“媽，沒事的，就三年。等顏氏好起來，一切都會好的。”

她不知道這句話是在安慰母親，還是在欺騙自已。

深夜躺在床上，顏如玉看著天花板。手機屏幕亮著，是閨蜜發來的消息：“蕭御風那個人城府太深，你真的想好了？”

她手指懸在屏幕上，遲遲沒有回復。

想好了嗎？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從簽下名字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軌跡已經徹底改變，像被狂風卷離軌道的蒲公英，不知道會落在貧瘠的土地，還是溫暖的掌心。

窗外的雨停了，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顏如玉閉上眼睛，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而她的新人生，將從一場虛假的婚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