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嬰寧輕輕嘆了口氣:“你該離開江府了,你這樣真的會害死我們,到時候就無法收拾了。”
萬春眼眸中閃過受傷的裂痕,他喘息著緩緩起身,語調冷冰:
“那我明天就走。你別后悔。”
次日,萬春和賬房結算好工錢,收拾行裝,跟他來的時候一樣,一身淺灰短衣,墨發高束,一個包袱,大步離開江府。
洛嬰寧沒有去送他,默默坐在上房的椅子上。
夜晚,江雁鳴從軍機處回到別苑,剛復職,軍中有很多要處理的事情,江北流給他留了一個爛攤子。
他一進上房就卸掉銀色輕甲,脫了長衫一丟,進了耳房浴室。
“進來?!彼麖睦锩婧八?/p>
洛嬰寧抿抿唇,又來這一套。
水汽氤氳,江雁鳴坐在浴桶中,瞥著她說:“你把那個小廝趕走了?”
“他自己要走的,可能要回家鄉?!甭鍕雽幱媒砼两o他擦洗手臂,若無其事地說:“我給他多算了兩個月的工錢?!?/p>
江雁鳴一側唇角微勾。
他現在志得意滿,總算從人生低谷爬出來了。
“過幾日我帶你去參加婚宴?!?/p>
“誰的?”
“三皇子和陳玉瑤?!彼垌簧睿嗉忭斄隧斎骸鞍盐姨暨x的賀禮送給他們。”
三皇子因為江北流的罷免失去了兩方軍權,他暗自將這口氣咽下,想用大婚來沖淡一下晦氣。
婚宴布置極為奢華。
燈籠、彩綢,紅色地毯,歌舞樂隊,餐具都是金銀制品。
皇子的婚宴,朝中的官員自然都要來,即使是太子那邊的人,也要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