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我被強壓在采血床上,粗大的血管扎進我的皮膚。
窗外,是母親沈薇和父親林國強的那張扭曲變形的臉。
他們不是在看一個人。
是在看一袋即將注滿的,能救他們心肝寶貝命的血包。
是我的血。
十八年了。
整整十八年,我活在“林擋”這個名字的陰影下。
存在的意義,就是用我的血肉之軀,去擋住那些本應落在林家真鳳凰林雨晴頭上的“災厄”。
燙傷、骨折、莫名其妙的過敏和高燒
每一次我痛得蜷縮發抖時,沈薇只會摸著林雨晴的頭。
“看,擋掉了,擋掉了就好,我們晴晴平安了。”
而林國強,會難得地“恩賜”我一個眼神。
那眼神里沒有心疼,只有評估。
評估我這個“工具”是否還完好,是否還能繼續履行“職責”。
我以為,熬到她十八歲生日,那個算命瞎子口中的“死劫”大限過去。
我這顆棋子就算功德圓滿。
可以像一塊骯臟的抹布一樣,被他們隨手丟棄了。
我甚至
竟然還抱著一絲可悲的期待。
期待丟棄時,能有一絲虛偽的溫情,或者一點足以讓我茍延殘喘的“遣散費”。
呵!
到頭來不過是我癡心妄想罷了!
“抽她的!醫生!快抽她的血救晴晴!!”
沈薇的聲音尖銳得變了調,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瘋狂命令。
“她的命是我們給的!她的血就該是晴晴的!抽!快抽!抽干!只要能救晴晴,抽干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