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我就是個蠢貨。
我回到自己只有二十平,無窗的出租屋。
沒開燈的時候,就好像一腳踏進了地獄。
正聯系房東退租,手機一連收到了20條消息。
點開一看,新來的實習生給我發來無數文件。
「江哲,你今天請假拖累了小組進度,這些報表明早七點前做好,我要向梁總匯報。」
這么多,恐怕整個小組的任務都在這里了。
自從一年前梁辰楓空降成我頂頭上司后,就莫名其妙地針對我,開會時總拿我舉反例。
同事們見風使舵排擠我,就連新來的實習生都能踩我頭上拉屎。
我累出心肌炎,幾次堅持不下去。
可許清婉勸我大環境不好,何況我大學被退學沒學歷,如果離職不可能找到工作。
到時候還不上每月的欠款,債主會剁了她的手,求我忍忍,還說梁辰楓找我麻煩,是因為賞識我,故意磨練我。
現在想想,他們夫妻兩耍我一個,真有意思。
見我沒有像以前一樣窩囊地回復收到,實習生扣了個問號。
下一秒,語音電話彈過來,破口大罵:
「江哲我給你臉了是吧,你混了七年都沒當上高管,在我面前裝什么,小心我和梁總告狀,下次讓你滾糞坑!」
一周前,我不小心踩到了梁辰楓的皮鞋。
他說這鞋是他老婆從意大利定做的,價值百萬,大方地不要我賠償,只是皮鞋沾了泥,就讓我去工地滾泥巴,滾了一百圈。
從此,大家看見我都退避三尺,捏著鼻子看我。
我攥緊手機,嘲諷一笑:
「這活誰愛干誰干,我不干了!」
「什么不干了?」
身后,家門忽然被打開,許清婉走了進來。
2
她身上的粉色t恤洗得褪色,牛仔褲上還有補丁,扎著高馬尾,素面朝天。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很難把她和今天宴會上那個衣香鬢影的千金小姐對上號。
「我要辭職。」
許清婉放下手中鑰匙,習以為常地勸我:
「江哲,上班誰不累啊,肯定是你做的還不夠好,你又和梁辰楓起沖突了嗎?我不是說了,你對他態度好點,這樣才能吃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