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潔媽媽,你方便見個面嗎?我們當面談談。”
對面沉吟良久,甩過來一句話。
“我在殯儀館,你過來吧。”
一見到我,劉羽潔媽媽張婷就跑過來,指著我的鼻子邊哭邊罵。
“我女兒真是命苦啊,遇上你這么一個班主任。”
“當初一個班的同學去旅游,除了我女兒外都有單人照。”
“我睡過了才送孩子遲到一次,你就把電話打到孩子爸爸那里去。”
“你知道因為這些事,我被家里人說了多少次嗎?”
她所說的郊游單人照,是隨行的其他家長義務拍的,每個孩子都有。
可當時照片還沒傳完,她就在家長群里發(fā)了一通脾氣,現(xiàn)在又舊事重提。
至于她送孩子遲到,我打了幾十個電話她都沒接,擔心出事,最后才把電話打到了孩子爸爸那里。
她作為全職媽媽確實不容易,我當時并未放在心上。
現(xiàn)在她開始翻舊賬,我正想耐住性子安慰,她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以前出了這么多事,我就該知道你根本帶不好孩子。”
“現(xiàn)在孩子索性淹死了,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少壓力嗎?”
“你今天既然來了,我們就好好講清楚賠償?shù)氖虑椋磺f,一分都不能少。”
我明白了,她并不在乎自己孩子的死。
只是孩子死后,她被家人責怪了,找我這個班主任背鍋而已,就像以前無數(shù)次所做的一樣。
我對她的可憐瞬間蕩然無存。
“婷姐,現(xiàn)在是放暑假期間,家長才是監(jiān)護學生的主要責任人。”
“此外,劉羽潔那么乖,又怕水,到底是怎么掉到河里淹死的?”
“我想見一下劉羽潔的遺體。”
她死死地拉住我的手。
“你居然還想見羽潔,你做夢!”
“放假了你就不管了嗎?”
“那我交的學費怎么回事?你暑假是不是也領了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