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摸了摸自己臉頰,好像確實不腫了,也不疼了。
昨晚,真的是江之嶼一點一點涂著藥膏給他上的藥嗎。
凌然從未被人如此關切照顧過,他攥著那罐軟膏,緊緊揣進了自己口袋里。
吃完飯后,宋管家領著凌然從內庭院出來。
宋管家在這老宅里工作了幾十年,有些事甚至比這宅里的某些主人看的還清楚。
他對凌然態度極其溫和有禮,邊走邊給他介紹內庭院這些山水花鳥、梅蘭竹菊的來源和設計。
凌然一直乖乖巧巧聽著,在穿過那片蔥郁竹林時,他卻不由得分神了片刻。
昨夜暴雨中,在這竹林后緊緊相擁的兩道身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江盛譯親口說了他喜歡的人是尹楚,也說了他并不想和自己結婚。
像是一直懸在心口的刀子終于落了地一般,雖然血肉被刀鋒刺的一片傷痕模糊,但好在他想求證的事情有了個確切的結果。
江盛譯不愛他,從一開始就不愛。
他仿佛成了阻隔在江盛譯和尹楚之間的障礙,也是害的他們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的罪魁禍首。
反正蔣蓉蓮也嫌棄他得了病,那兩家的婚約確實可以就此解除了。
他喜歡江盛譯的這兩年,就像是在一個舞臺上自娛自樂的小丑。
而江盛譯在舞臺幕后牽著尹楚的手,應該看的很開心吧。
既然知道他們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對,那百分百契合的信息素匹配度也就成了個笑話,成了束縛住他和江盛譯的枷鎖。
不如早點讓雙方都自由。
想通了這一點后,凌然心底里多了分清明和堅定。
趙欽正在草坪上等著,看見來人后,連忙跑到萊斯萊斯車旁,打開了后座的門。
車內無人。
凌然沖他道了聲謝,隨后坐了進去。
趙欽開車帶他往山下走的時候,正巧有輛車從背后駛來,趙欽讓了讓道,那車便迅速貼著勞斯萊斯車身而過,急速朝山下方向奔去。
凌然認出來那是江盛譯的車,而剛才兩車短暫交匯的時候,他看見了坐在副駕駛上的尹楚。
趙欽沖著遠去的車屁股暗暗罵了聲:“知道江總不在車上才敢這么拽,辣雞。”
勞斯萊斯很快在凌家門口停下,凌然下了車,又對趙欽道:“謝謝您送我回來。”
趙欽惶恐地不輕,沖他連連鞠躬回禮,最后不忘說道:“對了凌先生,您別忘了下周三要去集團進行終面。”
“好,我記得的。”凌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