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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拆東墻補西墻(第1頁)

老人家有這樣的顧慮再正常不過,而且在這個關口肯把錢借給自己已經是幫了魏家的大忙了。魏樂心忍著手腕的疼痛開車去了魏然的姥姥家把錢拿了回來,并承諾一年之內還清。

之后她開車到市里的銀行把錢分別匯給了老姨和二姨。如此拆東墻補了西墻,兩個姨的錢是還了,年底還得把這筆錢還給魏然的姥姥,但好歹爭取上了時間的寬限,讓她可以稍稍喘口氣。

每個周二是魏然交接班的日子。這個周二,魏然歇班,做完交接工作從單位坐三個小時的車程,到家剛好趕上吃午飯。

魏樂心做好了飯左等右等不見魏然回來,給她打電話才知道剛下車就被曹靜叫去了,說曹靜讓她去辦點事兒。

魏樂心問她辦啥事兒,魏然回答說:“我爸原來用我姨的名字注冊了一個公司,有一些手續她讓我去跑一下。”

魏樂心皺眉:“她自己咋不去呢?你也不會開車,來回跑事兒多不方便?”

魏然也帶著情緒,“跑腿的事兒她才不去呢!她說她忙,沒時間。”

魏樂心問:“現在沒開工呢,她忙啥呢?聽胡娜說她也不咋在家,你小妹兒都是放在她姥姥姥爺家管著,那她成天的都在忙乎啥啊?”

魏然在電話沉默了一會兒,說:“老姑,有個事兒,我去我爸家的時候,我姨站在門口把東西交給了我,也沒有讓我進屋的意思,我想上個廁所就直接就進去了。我看見衛生間里晾著一個男士的褲衩子。我姨估計是怕我多想,就說了一句,昨晚我小妹兒她大姨和大姨夫在這住的。”

魏樂心愣了一下,覺得這事兒不大合理。曹靜她大姐和大姐夫就算真的留宿在了曹靜家里,一個大老爺們兒,也不至于還得洗洗褲衩子吧?洗完了他穿啥?光屁股走的?

魏然接著說:“我感覺,我姨外邊有人了。”

魏樂心呆了下,這種可能性她不是沒想過,但不至于這么快吧?她斟酌說:“單憑著一個褲衩子也不能下這個定論,別瞎想了。”

魏然:“要是沒人的話她為啥不去陪我小妹兒住啊?她把我小妹兒扔在我曹姥家里不管,然后自己在家里住,明顯就不正常啊。而且我爸家明明有地方,她也不讓我來住,我一跟她要家里的鑰匙她就各種推脫不給我,不就是嫌我在這住她就不方便了嗎?”頓了一下,聲音低落:“我爸一進去了,我連家都沒有了。”

魏樂心嘆了口氣,想安慰幾句又不知道說些啥,交代一句“沒事早點兒回家”就掛了電話。

時光悄然而逝,二月底,寧以晨開學了。寧小天白天上學,中午上托管班,所以大多數時間里家里頭只剩下了寧遠和魏樂心。

生活的瑣碎如同密密麻麻的針腳,總是在不經意間刺痛著兩個人分外敏感的神經。

魏樂心有一天找不見一件毛衣的外搭,便心煩氣躁的發了一句牢騷:柜子翻遍了也找不著,這是又見鬼了。寧遠聽見了立刻不高興,說誰還能偷你的衣服啊?魏樂心反駁他,我找不到衣服心煩,發發牢騷也不行嗎?我沒說誰偷我的衣服,就是覺得邪性,有時候明明找不到的東西又不知怎么的就回來了。

寧遠說,那是你自己腦子不好使。

魏樂心提醒他說:那年我剛把收來的一百塊錢桌費放在衣服兜里,去了一趟前屋的功夫,錢就不見了,當時你和老太太都幫我找了一通,沒找到,結果還把我罵哭了,說我收個錢還能整丟,啥也干不了!可是早上四點多我起個夜,就看見那一百塊錢明晃晃在屋門口的地上放著,你說這件事不邪性嗎?這世上也可能真的有鬼。

寧遠陰沉著臉沒說什么,自那日起,他沒給過魏樂心什么好臉色,魏樂心再次搬到了樓下。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來到四月中旬,魏樂心的打井車開工了。

在工地上再次見到王維時,魏樂心只要想起來那個晚上發生的事,都不好意思直視他,可王維跟沒事人似的,除了有關工作的事情以外,別的話也不多說,時間久了,見面的次數多了,魏樂心也慢慢的不再去想那晚發生的事兒,只當是王維一時的沖動,冷靜過后已經拋之腦后了。

魏樂心按照自己先前的想法,她以每米低于自己十塊錢的價格找來了八臺打井車,每口井深四十米,這樣的話,他們每打下一口井,她就能賺四百塊的差價。

四月份的地下還沒有完全解凍,此時挖泥漿坑是最費時間費力氣的活,此時的天氣條件致使井車的設備也容易出現故障,這樣一來,順利打完一口井平均要三天左右。

晚上的溫度很低,達到零下十幾度。工人都住在生著火爐的帳篷里,魏樂心自己住在車里。半夜凍得哆哆嗦嗦時,她只能怪自己大意,怎么不想著多拿一條被子呢?劉斌還提醒她說,給寧遠打電話,送一條被子來,她拒絕了,說不想麻煩他。

在工地的半個月里,寧遠沒有打過一個電話。魏樂心早已習慣了他的漠不關心,從前自己出車時他也是這樣,幾乎就是不過問的。即使自己走很遠的路開一夜的車,他也不會在第二天打個電話詢問一下魏樂心是否安全到達。

捷達車的后車座很窄,魏樂心伸不開腿,只能整晚的蜷縮在上面。睡不著覺的時候,這些年的種種過往總會在腦子里循環播放。

寧遠對自己的漠視,魏樂心起初那幾年還以為是寧遠粗線條,后來才知道并不是。他不過是因為家里的瑣事矛盾太多,對自己生了厭惡之心。結婚十年了,如今她早已品出來寧遠是個怎樣的男人。在他心里,他把家人分成兩類,一類是寧家人,另一類,是媳婦兒。

媳婦兒敢對我家人不好,他立馬休了她——這是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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