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我不管干啥去了不是沒耽誤你的事兒嗎?先來找我的后賬寧遠你有意思嗎?別以為你黑別人也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自己不干凈就想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
寧遠被她一番話說的發懵,先前備好的那些說辭一下子全忘了。魏樂心現在這脾氣也太大了,你說一句她有八句等著,這才剛開場就這么劍拔弩張的往下還怎么嘮吧,寧遠有點沮喪了。
但他不想和老婆硬杠,沉默了幾秒,他打算采用以理服人的政策。
“你急啥啊?夜不歸宿的是你,又不是我。”
魏樂心覺得他的話真是可笑之極,她冷眼斜撇他,心說:是,你沒有夜不歸宿,你是把人領家里來了。想到這不由得“哼哼”兩聲冷笑。
寧遠又忍了忍,他覺得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只會越談越僵,于是他翻了篇兒直接進入下一環節。“你在外面又跟誰借錢了?”
魏樂心心里一驚,面上雖不露聲色,嗓門子倒是降了一半。“跟你沒關系。”
“咱倆現在還是夫妻,怎么可能沒關系?”
這件事是自己理虧,魏樂心不想在他面前落下把柄,便硬著頭皮否認說:“沒借。”
寧遠本想著等她攤牌以后自己主動把責任承擔過來,這樣既能緩解一下她的壓力,也能借此緩和一下兩個人之間的緊張關系,但魏樂心嘴硬不承認,他也沒轍。只好側面提醒她說:“你最好別瞞著我,否則到時候就別怪我不管你。”
見老婆沒吭聲,便把剛剛準備好的一些能想起來的說辭零零散散的一條一條往外繃。
“家里現在就這條件,沒錢,以后別人的事情有能力幫一把沒能力就不幫。我媽脾氣不好,以后她那里你不想去就不用去了。還有,兩口子之間就算誰也看不慣誰也不能老吵吵,孩子還小,互相遷就遷就吧。還有就是,你昨天發那個信息……”
寧遠停了一下繼續說,“你要是那么想的話,現在肯定不行,孩子太小,咱做父母的不能只想著自己痛快,不顧及孩子。”
這算是口頭協議嗎?魏樂心默然地看著他,突然覺著寧遠變得越來越陌生了。
明明是他背叛了這個家,還想把錯處都推到自己身上,還在側面提醒自己,現在離不了婚只是因為孩子小,從現在開始各管各媽,各顧各家……
就是說,以后就做表面夫妻唄,明里他是好丈夫,好父親,暗里也不耽誤和情婦睡覺,下家都找好了,就等孩子長大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說的這些你都同意嗎?”寧遠問。
“同意什么?”魏樂心騰地站了起來,她怒視著寧遠,眼睛里能冒出火來。
“說了一大堆,你不就是想說現在還不是我魏樂心滾蛋的最佳時間嗎?其實你心里也跟明鏡兒似的,就我現在這種狀況的確確是離不起婚,我也跟你交個實底,為了老人為了孩子我什么都能忍,我現在過的每一天都不是為我自己活著呢,我無所謂!如果你們能挺得住我也沒啥可著急的,咱家這日子就這么過一天算一天吧,但是我也告訴你一句話,別把女人逼急了,逼急了容易喪夫!”
“哎哎說啥呢說啥呢?”寧遠再也聽不下去了。“你是不神經病了?越說越沒譜!瘋了吧還喪夫!”說完趕緊連“呸”兩聲,又聽著老婆把臥室門摔得哐當一聲,長吁一口氣后癱在沙發里一副中風狀。
他是實在沒撤了,自家的婆娘現在視他如糞土一般,到底該從哪著手才能把目前這種充滿硝煙的戰斗局面扭轉過來呢?
他木然地看著魏樂心從臥室和衛生間進進出出,滿臉憤恨的一會兒塞進洗衣機滾筒里一件枕套,又會兒又氣呼呼懟進一件床單和被罩進去,塞不下了又狠狠拽出來一件扔在衛生間的地上,就仿佛跟洗衣機有著天大的仇恨一樣,關個滾筒的門,按個按鈕也要發著全身的力道,他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