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拽著我的袖子,“時愿”
我對著他說道,“謝硯安,我的世界不需要你了,我找到了我真正熱愛的事情?!?/p>
“你回去吧,我祝福你和宋芩白頭到老?!?/p>
謝硯安站在原地,看著我一步步走遠。
我把自己的生活全留在了研究所,而謝硯安每年都會來這里想要見我。
我拒絕了,他仍不肯放棄。
十年光陰,彈指一瞬。
當宋時愿的名字與“全息空間核心技術突破”、“意識沉浸領域里程碑”一起,震驚全球,出現在所有科技媒體的頭條時,我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十年殫精竭慮,透支了那具本就千瘡百孔的身體。
我在最終驗證的黎明時分,平靜的閉上了眼睛。
謝硯安沒有哭。他只是靜靜地坐在我遺體旁,握著我同樣冰冷、卻再也不會縮回的手,坐了三天三夜。
然后,他真的瘋了。
他被強行送入了精神病院。他不再說話,只是日復一日地對著病房里唯一一扇能看到天空的小窗發呆。
又過了不知多少年。一個天氣極好的早晨。謝硯安出院了。
他抬頭,看著那片澄澈得沒有一絲雜質的藍天,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緩緩抬起手,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他不敢死。
因為他知道沒有資格去那個世界尋她。
他害怕……怕在彼岸的光明里,再次對上她那雙冰冷的眸子。
所以,他選擇永遠地留在黑暗里。
用永恒的黑暗,來懲罰這雙……曾經有眼無珠、又最終徹底失去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