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的折磨已讓我對光線產生了極度的恐懼。
離開時,我用一件深色斗篷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
今天,我就要去研究所,進行最后的準備,踏入那個意識沉入艙。
車子駛向遠郊的研究所。
另一輛熟悉的車子卻以近乎失控的速度沖了過來,一個急剎,堪堪停在旁邊。
車門被粗暴地推開,謝硯安幾乎是踉蹌著跳了下來。
他用力拍打著車窗,“芩芩!芩芩你聽我說!開門!你不能進去!我答應你,我會解決!我一定會解決對賭協議!你信我!”
他以為里面坐著的,還是那個他心心念念、需要他拯救的宋芩。
我靠在座椅上,承受著精神上的撕裂和心臟處傳來的鈍痛。
聽著他對著“宋芩”訴衷腸,字字句句都是他從未給予過我的溫柔與承諾。
“那是個吃人的地方!你會死的!芩芩!你不能去!”
就在這時,研究所那扇沉重的金屬大門無聲地滑開。
兩名穿著白色制服、面無表情的工作人員走了出來,徑直走向我這輛車。
他們顯然接到了指令,也看到了門口的混亂。
“先生,”其中一人走到情緒激動的謝硯安身邊,聲音平板無波,“這里是研究所管轄區域,禁止大聲喧嘩和阻礙交通。請您立刻離開,不要干擾我們的工作流程。”
謝硯安砸窗的動作戛然而止。
工作人員沒有任何多余的話語和動作,一左一右,如同執行程序的機器,動作精準而冷漠地將我從座位上“請”了出來。
謝硯安被研究所的人擋在一步之外。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被厚重斗篷包裹得密不透風的身影被兩個白色制服的人“架”著,一步步走向那扇銀白色大門。
他所有的嘶吼都化作了徒勞的、凝固在臉上的絕望。
“芩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