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著墻壁滑坐在地,抱著膝蓋,一動不動。
直到口袋里的手機微弱地震動,是閨蜜林晚。
「月初,你還好吧?我聽說顧言洲那個渣男把許安安接回家了?等著,我馬上殺過去!」
「不用了,晚晚。」我聲音沙啞,「我沒事。」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做了個決定。
我找到備用鑰匙,打開房門。
客廳里空無一人,只有一地狼藉和那堆青花瓷的碎片。
我走到茶幾邊,拿起了那份離婚協議和筆。
門口突然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顧言洲和他父母回來了。
他們看到我站在茶幾前,手里拿著協議,都愣住了。
「你想通了?」顧言洲眼里閃過喜色。
婆婆立刻換上得意的嘴臉:「我就說吧,嚇唬嚇唬她就老實了。」
我沒看他們,低頭看著手里的協議。
然后,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我把那份協議,從中間撕開。
再對折,撕開。
一寸一寸,撕得粉碎。
「姜月初!」顧言洲的怒吼快要掀翻屋頂。
我將手里的紙屑,揚到他錯愕的臉上。
「想離婚,可以。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你,許安安,還有我,我們先一起去市中心醫院,做羊水穿刺。否則,你們顧家就等著上新聞頭條吧。」
說完,我拿起包,越過他們,徑直走出了這個家。
顧言洲追到門口,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要捏碎我的骨頭。
「你敢!」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回頭冷冷地看著他。
「你看我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