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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林晚給我的資料,去找了她介紹的一個朋友,外號「人肉計算器」。
他花了兩個小時看完所有東西,吹了聲口哨。
「你老公,玩得挺花啊。」
「從賬面上看,他公司每年流水幾千萬,但分到他個人賬戶上的錢,和利潤完全對不上。有大筆資金去向不明。」
他指著流水單上的幾個名字。
「這幾個人,都是他創業初期的合伙人。每個季度,都有一筆不小的款項,通過好幾個空殼公司,最終打到了他們的海外賬戶。」
我皺起眉:「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老公很可能在做假賬,轉移公司大部分利潤。明面上,公司是他一個人的,實際上,他很可能只是個推到臺前的傀儡。」
我心頭劇震。
顧言洲在我面前,一直扮演著白手起家的天才企業家形象。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避稅,或者,洗錢。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他從一開始,就在為跟你離婚做準備。把夫妻共同財產,變成他一個人的婚前財產。」
我的手,握成了拳。
好一個顧言洲。
「能查到這些錢最終去了哪里嗎?」
「很難。除非,有內鬼提供最原始的交易記錄和賬本。」
內鬼。
我腦海里立刻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張秘書,顧言洲最信任的助理。
我對張秘書有恩。三年前,我曾幫他用內部價解決了女兒的婚房,省了近一百萬。
我從林晚那要到了張秘書的私人電話,撥了過去。
「太太,您找我?」
「張秘書,是我,姜月初。我想跟你見一面。」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太太,您知道的,顧總他」
「我知道。」我打斷他,「我不會讓你為難。就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我等你十分鐘。」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
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