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銀色絲線纏繞的真相（第1頁）

錄音機磁帶卡住的摩擦聲持續在配電室回蕩，沈知意未動，只將聽診器從錄音設備移回自已左胸。心跳仍是57次分鐘，與首案死者終止節律一致。她取下銀絲眼鏡，左眼異色瞳在紫外燈下泛出灰藍邊緣，隨即恢復常態。

她回到實驗室，調取首案死者指甲內殘留絲線的電子顯微圖像。放大至三千倍，纖維纏繞角度呈現非對稱螺旋，結扣處有細微拉伸痕跡。她切換窗口，輸入實驗動物毛發纏繞圖譜數據庫，系統匹配出三組相似樣本，均來自制藥公司動物房b區獼猴飼養籠。

技術科拒絕復檢申請，回復稱相關動物樣本已在四十八小時內依規焚毀。沈知意未回應，轉而調取法醫中心器械污染排查權限，申請查閱制藥公司動物房近三十日消毒記錄。系統顯示，每日凌晨00:44，b區籠具使用編號“sy-07”的銀色絲線進行固定加固，操作日志與六起斷電時間完全重合。

她將絲線批次編號“sy-07”標注于物證袋坐標欄，未加注釋。

周小記站在監控回放屏前，畫面定格在沈知意昨日收工后的器械整理流程。鑷子、剪刀、持針器依次排列，銀線繞過手柄，打結方式為雙環死結。她用角度測量工具比對，發現監控中打結角度為1197度，而死者指甲內提取絲線為120度，偏差03度。

“不是機械誤差。”她說，“是人為復現。”

沈知意站在消毒架前，手指懸停在銀線卷軸上方。她未取線，只取出三支腎上腺素注射器，依次擰開針帽，用無菌紗布擦拭針尖，每支七次。擦拭完畢，她將注射器放回夾層，扣緊白大褂最頂端紐扣。

陸沉站在陳默宅邸外圍，建筑結構圖鋪在車座上。他用指尖沿書房墻l滑動，定位到夾層通往舊通風管道的隱蔽接口。秦副局已下令查封書房，搜查令尚未批準。他戴上戰術手套，繞至后院，攀上排水管。

暴雨在午夜降臨。雨水順著通風管道滴落，陸沉撬開暗格板，取出一疊紙質檔案。最上一頁封面無標題，翻開后為器官移植記錄表，患者姓名欄空白，手術類型標注“活l供心摘除”，執行日期為沈知意出生當日。

他合上檔案，塞入防水袋。撤離時，未察覺紙張邊緣因潮濕滲出淡淡薰衣草壓痕。

沈知意接過檔案時，雨水正順著陸沉西服下擺滴落。她未翻看，先將聽診器貼于檔案袋表面，閉眼哼唱《月光奏鳴曲》。旋律未完，窗外雷聲炸響，雨點敲擊玻璃的節奏突然與心跳通步。

她左眼異色瞳驟然全黑，虹膜灰藍層如墨汁擴散。耳邊響起低語，非來自記憶，而是某種聲波共振下的潛意識回放：

“這些心臟……能讓她活到二十五歲嗎？”

聲音未落，她右手已抽出筆，在物證袋空白處寫下“sy-07=7”。筆尖頓住，隨即劃去，留下七道平行擦痕。

陸沉盯著檔案內頁，發現每份記錄右下角均有微型編碼，格式為“守夜人-編號”。除空白頁外，其余十一份患者姓名已被涂黑，但手術日期均集中在1997年7月，且間隔七天。

他調出手機，翻看褪黑素藥瓶編號記錄。“sy-07”最后一次領取時間為昨夜，領取人簽名模糊，但筆跡起收角度與秦副局公文簽名一致。

沈知意將檔案送入光譜掃描儀，試圖提取隱藏墨跡。設備運行至。旋律進行至第二變奏，與配電室錄音童謠完全重合。她未停，繼續哼唱，聲波在空氣中形成微弱共振。

陸沉手中的文件邊緣開始滲出藍色染料，順著雨水滴落，在地面暈開螺旋紋路。

沈知意睜開眼，左瞳尚未恢復，仍呈全黑。她指向陸沉手中的文件，聲音平穩：

“那不是檔案。”

“是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