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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坐在客廳的太師椅上,手里把玩著佛珠,見我進來,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回來了。”
“爸。”
“吳映雪的事,張叔都跟我說了。”
他放下佛珠,沉默片刻,嘆了口氣:“早告訴你她心術不正,你偏不信。”
“是我錯了。”
“錯了就要改。”
爸爸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沈家的人,輸得起,但不能慫。”
我鼻尖一酸,用力點頭:“嗯。”
那晚我睡得很沉,沒有夢到吳映雪,也沒有夢到那個混亂的商場。
第二天清晨,我穿上一身干練的西裝,剛剛到公司,張叔的電話恰在此時打了進來。
“少爺,吳氏集團今早開盤跌停,已經被強制退市了。”
“吳映雪涉嫌多項經濟犯罪,公安那邊正準備批捕她,但是她逃走了,現在正在到處通緝她。”
“馮川因故意傷害罪被提起公訴。”
“知道了。”
掛了電話,我深吸一口氣,能有這樣的結局都是吳映雪自己應得。
只是我怎么也沒有想到,我工作一天,下班時會在地下停車場遇見吳映雪。
她瘦了太多,曾經精心打理的頭發油膩地貼在額頭上,高定西裝被扯得歪歪扭扭,沾滿了塵土,哪里還有半分京城新貴的模樣。
“沈杰。”
她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手里緊緊攥著一把生銹的扳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你就這么狠心?連條活路都不肯給我留?”
我停下腳步,身后的保鏢立刻上前一步,將我護在身后。
我看著她眼底的戾氣,只覺得荒謬又可笑:“活路?是你自己把路走死的。”
“是你逼我的!”
吳映雪突然嘶吼起來,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里回蕩,“如果不是你把我逼到絕路,我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沈杰,你憑什么站在高處看我笑話?就因為你生在沈家?”
她一步步逼近,扳手在燈光下閃著冷光:“我告訴你,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今天你要么跟我走,幫我澄清所有罪名,要么”
“要么怎樣?”
“用你手里那把破扳手?還是指望你能打過我身邊的人?”
吳映雪的目光掃過我身后的保鏢,那些人都是張叔精挑細選的退伍特種兵,就算是十個吳映雪也打不過。
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卻依舊硬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