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臨近傍晚,顧恩澤換了身衣服,開著車就出了門,直接去了過往自己常去的酒店,飯菜剛上了一半,杜康的電話又追了過來。
顧恩澤掛斷了電話,杜康又打了進來,再掛再打,幾次下來,顧恩澤干脆將光腦設置成了靜音,倒扣在了桌面上。
沒過二十分鐘,顧恩澤切了塊牛排,再抬眼,面前多了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
他倒是從容,問對方:“吃了么?”
杜康的臉上蒙了一層薄汗,他伸手將自己的溫莎結扯開了,又解開了一顆襯衫的紐扣,反問:“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
顧恩澤低頭吃了塊牛排,回他:“你打電話我就要回?”
杜康的呼吸沉了幾分,聽起來像是在強壓怒火,顧恩澤吃肉吃得正痛快,權當沒發現。
“顧恩澤——”
杜康掌權數月,儼然已經有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味道,可顧恩澤不怕他,也不吃這一套,他從容地抬了抬眼皮,說:“我出來看看店鋪。”
“看店鋪?”杜康被轉移了注意力,也顧不得再和人置氣。
“你說得對,每天待在家里也沒什么意思,得早點事干,所以我準備開家店。”
“開什么店?”
“那倒沒想好,”顧恩澤姿態從容,小口、小口地吃著牛排,“你的錢可以準備好了。”
“那也是你的錢。”
杜康說了這句話,突然意識到不對,嚴格來說,這些曾經都是顧恩澤的錢,他注視著那人的臉色,卻發現對方笑吟吟的,像是絲毫不在意似的。
“杜總,給個五百萬星幣,好不好?”
“不好,”杜康的視線從那人的嘴角挪到了那人的鼻尖,“五百萬星幣太少了,我給你一千萬星幣。”
顧恩澤“哦”了一聲,并沒有道謝——他本來也無需道謝,不過是拿回一點他原來的東西罷了。
杜康喊來了服務人員,點了些吃食,兩人一起吃過了晚飯,又結伴出了餐廳,倒是像特地出來約會似的。
“接下來去哪兒?”杜康問。
“隨便逛逛,看看房子。”顧恩澤其實沒什么規劃,說要開店也不過是下午才起的念頭,出來看看,也只是出來看看,連個目的地都沒定。
“這附近好像有個網紅街,”杜康比顧恩澤小三歲,還沒有脫離年輕人的行列,“據說生意不錯,要不要去看看?”
“好。”顧恩澤點頭答應了。
杜康開了車門,將外套扔進了后車座,扯開了幾顆紐扣,抓亂了過分順滑的頭發,整個人的氣質就從精英男變成了普通的上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