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得到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就要接受他壞的一面。原禾習慣了盛闕偶爾的語言暴力,此時只是癟癟嘴,就系上身前的安全帶。
她像多沒心沒肺,嗓音依舊婉轉:“謝謝盛闕哥……”
盛闕冷呵,開窗散散車內的味道。
逼近十一點,車子停在邵家別墅門口。原禾不急著下車,解安全帶的動作極其緩慢,眼神更是像裹了膠水,粘稠地定在他身上。
感知到落在自己臉上的那道熾熱目光,盛闕偏不轉頭,手指敲動方向盤,語氣不耐:“下車。”
原禾輕聲道:“口紅我找到了。”
盛闕睨去一眼。就見她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小鏡子,借著窗外兩邊明亮如晝的路燈光線,涂抹她“失而復得”的口紅。很快,粉嫩的唇瓣染上透亮的水紅色,襯得她皮膚更白,湊近他,眼睛也更亮。
好像人愛人時就是會發光的。
他不動聲色地往后退,眉心依舊擰著:“聽不懂話嗎,我讓你下車。”
原禾突然牽起他的手。
盛闕反應不及,溫熱觸感瓷實地貼在他手背,伏動的青筋之上,是一顆飽滿透紅的唇印。他垂眼睨著,耳畔響起女孩嬌笑的聲音:“印章,標記,以后別的女人不許碰。”
“……”
盛闕氣息沉沉,似嫌棄般抽回手,臉色不好看,聲線冷冽:“下去。”
原禾嘟嘟嘴,委屈地哦了聲。但推門下車,她背對車內之人,紅潤唇角止不住地上揚。她正要假意和他說再見,身后的車子已經啟動離去,速度之快,好像她是他最不重要的東西。
“嘴硬……”
看著很快消失不見的車影,原禾嘟噥道。
回家路上,盛闕目光睨到手背上的唇印,不知不覺想到當時發生的一幕,竟然在此刻還能感覺到溫熱細膩的觸感。思緒走神,他恍然瞥見前方跳動的光影顏色,腳下緊急踩動。
車胎急速抓地,刺耳的剎車聲劃破靜謐的夜色。
可惜,車身已經超過白色實線。這個紅燈闖得,讓盛闕格外不甘心,無聲在心里記了那女人一筆。
可能是因為上次和欒頌做得有點狠,身體不適,他這幾天都沒因為這種事找她。原禾樂得輕松,每天學校和家里兩點一線,繼續維系自己的乖巧內斂形象。期間方子苓問過她和盛闕的進展,她篤定答:正在逐漸變好。
她有這個自信。
周五上課,原禾剛進教室,就被從外面進來的兩個女生叫出去。她看著對方來者不善的眼神,當下有種不祥的預感。走到走廊,她才見到真正要找她的人。
有點眼熟,但是她想不起來了。
“你找我?”
她主動問站在窗口的高個子女生。
對方環抱著肩膀,一臉的凌厲:“你是邵原禾?”
原禾是邵家的養女,但平時很少有人連名帶姓地喊她,以至于現在聽到這三個字,她下意識有點陌生。遲鈍地兩秒間,對方像是已經不耐煩,口吻不客氣:“你做賊心虛了么,和你說話不答話?”
“……”
原禾只覺她莫名其妙,不愿搭理:“我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