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雨也停了,冬日的陽光并不溫暖,平穩(wěn)又均勻,但陽光里程霜的笑臉那么熱烈,她說:“我就不死,怎么樣,很了不起吧?”
智哥喊:“那你還來嗎?”
已經(jīng)走遠的程霜在陽光下?lián)]揮手,不知道她是說再見,還是說不。
7
智哥把字條交給劉十三說:“程霜給你的,不行我得回去睡覺。”
劉十三獨自站在走廊,打開字條,上面很短的幾行字:
喂!
這次不算。
要是我還能活著,活到再見面,上次說的才算。
身邊歡快的同學來來去去,沒幾個認識。補考失敗的劉十三心想,上次說的什么?為什么這次不算?
8
劉十三補考失敗,只能重修。然后重修失敗,差點拿不到畢業(yè)證。他給導師送澳大利亞香橙,導師問:“你平時挺穩(wěn)妥的,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要找找原因。”
劉十三解釋說,考運不好,所以我收到的結(jié)果,對應不上我付出的過程。
導師幫他爭取學位證,補齊了學分,千辛萬苦畢業(yè)。
畢業(yè)的劉十三更加勤奮,深夜偶爾思索:程霜去了哪兒?莫名其妙出現(xiàn),又消失,兩回了吧。得絕癥的人不是應該掉光頭發(fā),去做幾件重要的事嗎?那部電影叫什么來著,哦,《遺愿清單》。她這么閑,還帶他去外地打架,一點生命的緊迫感都沒有。電話號碼也不留,這年頭都用微信了,難道我用漂流瓶找她?推理下來,估計她哪怕得了絕癥,也是慢性發(fā)作那種。聽說有些人身患大米過敏癥、傷心rutou綜合征,都治不好,但活得如火如荼。
劉十三翻個身,心想:她不會真的死了吧?
他這么想過幾次,次數(shù)不多,時間要留給其他事情,尤其是工作。
因為畢業(yè)那天,他在筆記本上,橫平豎直寫好:
加油,我會找到工作,擁有未來。
有人哭,
有人笑,
有人輸,
有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