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中夜航船（第7頁）

劉十三眼睛一閉：“牡丹?！?/p>

程霜牙齒咬得咯吱響，捏起了指關節。

“糟了！”球球叫起來。

劉十三心想，小孩子真遲鈍，船上要發生毆打事件，當然糟了。

球球緊接著又喊：“扎心了老鐵，船漏水了！”

劉十三低頭一看，鞋子shi透，船果然在漏水，之前還以為是自己的冷汗。他本能地跳起來，脫下短袖去堵缺口，程霜一腳把他踹開：“漏就漏，現在你回答我第三個問題，要是答錯了，就跟船一起沉下去吧！”

劉十三不敢置信，滿臉震驚地看著程霜。程霜怒目相對，氣得xiong口起伏不定。兩人情緒都很激烈，球球也在激烈地撈面。

都這時候了，她還撈什么面。劉十三絕望地想。

球球撈起面，遞給程霜。程霜一邊瞪他，一邊吃面，而船在汩汩漏水，快漫到腳脖子了。

劉十三認命地說：“你問你問。”

程霜冷冷地說：“第三個問題，做女朋友的話，我跟牡丹，你選誰？”問完吃了口面，警告地斜眼看他，補了句：“說過了，答錯了，你就跟船一起沉下去吧?！?/p>

劉十三看著腳下的水，缺口咕嘟嘟冒泡泡，幾乎要成噴泉，小船下沉的趨勢越來越明顯。他還有空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小船裝滿了水，月亮也會倒映在里面嗎？

水終于漫過腳脖子，程霜悠悠嘆了口氣，說：“算了，不逼你，你選我，我也沒什么自豪的。拉倒，呸，吃面吧?！?/p>

劉十三縮縮脖子，忍不住小聲問：“水漏成這樣，估計船快沉了，還吃面？”

程霜和球球不屑地丟他一個白眼，說：“大不了游回去，你激動什么？”

劉十三沉默一會兒，緩緩說：“我不會游泳?！?/p>

十秒鐘后，小船開足馬力，瘋狂向水岸沖去。遺憾的是，露出水面的船體越沖越低，伴隨馬達聲，還有劉十三的哀號，和程霜母女無力的安慰。

“救命啊！”

“爸爸別怕，船上有救生圈?！?/p>

“球球，救生圈好像是破的，只有半個?！?/p>

“哦，媽媽那怎么辦？”

“劉十三，我現在教你蛙泳，你學得會嗎？”

我找啊找啊，

找到最完美的媽媽。

她唯一的缺點，

就是不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