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頁）

沈湛所有的辯解，在回想起我最后那泣血的眼眸時，戛然而止。

巨大的懊悔和愧疚像一張網，緊緊勒著他透不過氣。

他癱在地板上，泣涕無聲。

08

聽了宮女的稟告，我只覺得自己像是在聽一個陌生人在無聊的撒潑的故事。

已經毫不在乎了。

皇后的身子虧空嚴重，這些日子在仔細將養下倒是慢慢有所恢復。

便也有些精力聽一聽這種閑事。

此刻我也不介意為沈湛和洛尚書夫婦這倒霉事添一把火。

一封“洛笙”的親筆信被送到了前朝。

【爹娘，沈湛。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死了。

被你們親手殺死了，這一次我不會再打擾你們和柳鳶兒。

就讓柳鳶兒當你們的好女兒、好娘子。

只是不知，再遇到刺客，她會不會像我一樣，豁出性命去救你們。

我上窮碧落下黃泉，永不與你們相見。】

這短短幾行字像一把無形的大手，狠狠勒緊沈湛的嗓子。

他所有的哭嚎和悲痛猛地被收住，他不可置信地搶過那封信，再三確認，這是洛笙的筆跡。

原來，洛笙早就知道，那些“意外”是他們親手安排的。

一次又一次針對她的刺殺，是她的親人為了換回一個孤魂野鬼，而努力抹殺她存在的痕跡。

從前的回憶，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直到再次定格在大婚時，洛笙絕望回頭的那一滴淚。

她死寂悲涼的神情，泛紅的眼眶，和死前的回眸。

沈湛再沒有任何表情。

只無聲地流淚，他覺得心口像是破了個大洞，呼呼地往里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