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來的時候著急墨禹瀟是否受傷,倒也沒仔細看一下墨禹瀟的房間,凌云一環顧一周,發現這里倒是比大平層的其余房間看著有人氣的多。
墨禹瀟的臥室很大,應該是將兩個房間打通了,左右兩邊用玻璃推拉門做了隔斷,把書房和臥房區域一分為二,里面的床鋪收拾的十分整潔,反而是書房的桌上零零碎碎擺了許多工具。
凌云一走近,發現了桌子上還未制作完的模型。
書桌旁就是落地的實木書架,下面散落著紙和一個木盒子,正是剛剛墨禹瀟險些摔倒的地方。
凌云一蹲下身開始整理散落在地上的紙張,先是發現自己塞進門縫的紙條,上面居然還有墨禹瀟的回復,雖然是表達無語的六個點,但足夠讓凌云一感到開心了。
還有一些泛黃的紙張,有些邊緣已經破損了,凌云一撿起來打開一看卻發現里面凈是一些亂七八載的涂鴉,顏色五彩斑斕到不堪入目,不過每一張的左下角都有另外一道稚嫩卻可見風骨的筆跡,記錄的正是時間。
算了一下時間,最早大概是十三年前的,最晚的是八年前,應該是墨禹瀟寫的。
不過畫應該不是他畫的,畢竟墨禹瀟修習機關術需要天天畫圖,這可是童子功。
他把紙張合起來裝進木盒,不由得想畫究竟是誰畫的,不知怎得,凌云一突然想起初見時的墨家宴會,墨洪凱提起的娃娃親。
娃娃親,青梅竹馬,倒也對的上。
難怪墨禹瀟這么仔細的記著日期,果真是喜歡了多年的人。
凌云一忍不住“嘖”了一聲,把泛黃的涂鴉紙張放進木盒,漫不經心地想等回到內院好好向林闕打聽一下這個傳聞中的娃娃親到底是誰。
拿起自己剛剛畫的紙條,凌云一倒是沒把它和其余涂鴉放到一起,他把木盒子放回原位,然后把手里紙放在了墨禹瀟的書桌上。
他也不知道怎么放,到時候等墨禹瀟看到后自己決定吧。
做完這一切,凌云一滿意的拍拍手,推著被兩人遺落臥室的輪椅出了房間,就見沙發上的墨禹瀟正襟危坐,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凌云一奇怪:“怎么了?”
墨禹瀟緊緊盯著他:“內院給你開了什么條件?”
“啊?”
“條件我都滿足,你隨時可以離開。”
凌云一叉腰,這下聽懂了,人家這是趕他走呢。
他氣笑了:“大少爺,又哪里不對了。”
墨禹瀟默默錯開臉:“你在我這也是浪費時間,好不容易有個假期,何必呢?”
凌云一看著墨禹瀟懨懨的表情,咂摸出點這個大少爺的規律。
他走過去坐在墨禹瀟身邊,沒接這句話,只是開口說道:“我帶了內院的畫冊,你不想看看嗎?”
“畫冊?”墨禹瀟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凌云一“嗯”了一聲,把畫了畫的筆記本遞給他。
“我自己畫的。”
墨禹瀟手指一頓,然后翻開了畫冊。
時間比較緊急,凌云一并沒有把內院所有的建筑全部畫進去,只是畫了經常會去的崇武堂,尚文館,還有尚食齋,回春堂之類的。
最后一頁,畫的是一座在建的塔,正是內院里墨家投資建的那個,而上面寫了一個“未命名”。
墨禹瀟垂眸看著畫冊:“它叫琉璃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