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一直到過了小路,越過小河,再翻過山頭。
’小兔子說。
‘我愛你,一直到過了小河,越過山崗,再到遠遠的海那邊。
’大兔子說。
”書頁一頁頁翻過,姜絮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流淌,像溫水漫過腳背。
她讀得很認真,偶爾會停下來問他:“你說,大兔子是不是很愛小兔子?”江敘白會點點頭,聲音很低:“嗯。
”讀到最后一頁,小兔子睡著了,大兔子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
姜絮合上書,抬頭看向江敘白,他正好也在看她,眼神深邃,像藏著片安靜的海。
“故事講完了。
”姜絮的聲音有點輕,心跳卻快得像要蹦出來。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目光從她的眼睛滑到嘴唇,又慢慢移開,耳尖有點紅。
姜絮深吸一口氣,想起剛才在商場他那副吃醋的樣子,膽子突然大了起來。
她往前挪了挪,湊近他,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
“江敘白,”她仰著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你知道嗎?我以前讀這個故事的時候,總在想,要是有個人能對我這么好就好了。
”他的喉結動了動,聲音有點啞:“……現在呢?”“現在啊……”姜絮笑了,突然湊近,在他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柔軟的觸感像羽毛拂過,帶著她唇上淡淡的潤唇膏甜味。
江敘白的身體瞬間僵住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臉頰上殘留的溫度,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這個吻太輕,太突然,像片雪花落在滾燙的心上,瞬間融化,卻留下一片灼痛的印記。
他有多久沒被她這樣親近過了?五年了。
整整五年。
除了五年前那個荒唐的夜晚——她被人下了藥,意識模糊,他把她從酒吧帶回酒店,然后……一切都失控了。
那之后,她就全變了,她的眼神,像看仇人一樣看著他,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