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臺邊的秘密（第2頁）

他居然還記得。

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下，有點軟。

“味道不錯啊，江大廚。

”她笑著夸了句，又夾了一筷子，“比外面飯館做的好吃。

”江敘白的耳尖似乎紅了下，沒接話，只是低頭給念念盛了碗湯，叮囑道：“慢點喝，小心燙。

”念念捧著小碗，小口小口地喝著，眼睛卻時不時瞟向姜絮，見她一直在吃，小臉上露出點竊喜，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認可。

姜絮被他看得有點好笑，也給小家伙夾了塊時蔬：“多吃點青菜，長高高。

”念念剛要伸手去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動作頓住了，飛快地看了江敘白一眼，見他沒說話，才敢把菜夾進碗里，小聲說了句“謝謝媽媽”。

這小心翼翼的樣子，看得姜絮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她想起早上江敘白說的“別嚇著孩子”，現在他又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獸，隨時會發脾氣似的。

“念念，你不用怕我。

”姜絮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他，“以前……是媽媽不好，以后媽媽不兇你了，好不好？”她不知道“原身”對孩子做過什么，但看這孩子的反應，肯定沒少受委屈。

既然她來了，就不能再讓孩子活在恐懼里。

念念愣住了，大眼睛里滿是難以置信，嘴里的飯都忘了嚼。

江敘白也停下了筷子，抬頭看她，眼神復雜，有驚訝，有疑惑，還有一絲……不敢相信的期待。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皺了皺眉，對姜絮道：“你別嚇他。

”又是這句話。

這是今天第二次了。

姜絮看著他，突然覺得有點無力。

他到底是有多不相信自己？還是說，“原身”以前用這種溫柔的語氣說過更傷人的話，才讓他如此戒備？“我沒有嚇他。

”姜絮的語氣沉了沉，帶著點認真，“江敘白，我是真心想對念念好。

”江敘白沒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判斷她話里的真假。

過了幾秒，他收回目光，重新拿起筷子，給念念夾了個魚丸，語氣恢復了之前的平淡：“吃飯吧，菜要涼了。

”氣氛一下子有點僵。

姜絮沒再說話，低頭默默吃飯。

心里的困惑越來越深——這五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才能讓兩個曾經最熟悉的人，變成現在這樣，連一句真心的話都要反復試探？她偷偷觀察江敘白。

他吃飯的時候很安靜，咀嚼聲很輕，不像以前總愛吧唧嘴，被她念叨了無數次。

他夾菜很有規律，每次都是先給念念夾，然后才自己吃，幾乎不怎么動離姜絮最近的那盤番茄炒蛋，像是在刻意避開。

只有在給念念挑魚刺的時候，他的眼神才會變得格外專注，手指靈活地把細小的刺一根根挑出來，確認沒問題了才放進孩子碗里。

這耐心的樣子，和記憶里那個把她的作業本扔出窗外、還說“誰讓你比我考得好”的少年，簡直判若兩人。